今川义真照例解开泥封,略微闻了闻,味道有点复杂,蒸馏后应该可以用来做土法香水。刚才“阿川”手上那味道应该是珍珠粉,还有熏衣服的熏香的味道,对于今川义真而言有点火烧火燎的味道,不太好闻。
今川义真由此想到,在出发去砍人前看能不能再搞些菊花味儿或者桂花味儿的土法香水,取代熏香,做起来也不费劲,也就酒精成本高些,后面可以拿来噶高级公卿武家,甚至某些岛国恶僧的韭菜,算是一条财路。
“这几坛我全要了,多少钱?”今川义真说道。
“小大人,实话实说……我不太敢收您钱……”松木弥兵卫拍了拍自己的肚皮,谄笑道。
今川义真微笑着说道:“松木座首,实话实说……我也不太敢不付钱……自古以来,免费的,才是最贵的,不是吗?嗯?”
“那不知,卑下什么时候,才能让今川上总介义真大人免费买酒呢?”
“别了,等我要大规模买酒的时候,可能,您整个座都吃不下,而且容易让您亏得底掉,那就不好了,有机会的话,松木座首和后面的整个行会,能免我一点运费,就够了。”
“那一言为定!”松木弥兵卫赶紧抓住这个机会,抱了下大腿,虽然不怎么紧,但以后也算和除了后台以外的高阶武家搭上线了,某些时刻,要是想宰某一头猪的人有好几个,那头肥猪反而能比只有一个人想宰时,多活那么几天。
松木弥兵卫暂时不需要考虑这些问题,但是,总得未雨绸缪不是?虽然松木弥兵卫不知道到时候减免的运费都让他肉疼不已……
付了钱,知道了大概什么时候琉球酒能送到以后,今川义真接过几坛子酒后,带着阿川离开酒座,再从人群中抓出个侍卫把酒带回去,“其中一坛子归你了,你想自己喝还是几个同值的兄弟下了值一起喝都随意,其余的全部交给松平家的竹千代,另外给的时候注意时机,别被太原雪斋大师发现!”
“诶……”那便装侍卫无奈,得令而去。
“阿川”问道:“你对侍卫们很熟悉啊?”
“你别把他们当做侍卫,而是今川家麾下各个豪族的年轻庶流,他们从小接受的就是家里的纯正武士教育,本身就不是简单的‘侍卫’身份可以概括的,战时至少是足轻组头这样的基层指挥官,或者是必要时刻才会出动的精锐旗本马回众的一员。”今川义真对“阿川”做了解释,“各方大大名都是这么做的,通过收为侍卫或者其他能让中低层武家庶子展示才能的职务,用俸禄和平台拉拢他们。”
“阿川”似笑非笑,轻声道:“你现在可给不了他们俸禄。”
“但我可以给他们尊重!叫他们大哥、时不时一些力所能及给到的贴心小好处,比起他们自己在本家时因为是庶流,不太可能得到本领安堵继承,所受到的轻视甚至歧视,你说,他们会更加忠诚于自家,还是忠诚于今川家呢?”
“你是因为这个才对他们这么好的吗?”
“那倒不是,但是如果别的武家这么问我,我肯定是这么回答。把人当人还得找个理由,这就是这个世道该有的情况啊……”今川义真感慨道。
“阿川”很难理解这个表弟加未婚夫的脑回路,家格地位上作为足利连枝众、幕府体系下的相伴众和准多国守护,他别说对这些中小豪族庶流出身的低层武士尊重了,他就算把那些小豪族的嫡系甚至家主都不放在眼里,那又能如何?
上辈子来自中国,又经常读史,对中央集权有天然的认可,因此今川义真在考虑集权时,对那些阻碍权力深入基层的中小豪族地头蛇厌恶至极,但是具体到人时,生活在新世纪的他,又对中小豪族的庶流武士——这种人一般是中小豪族自身在基层统治的基石和打手,抱有一种起码的尊重(在这个时代的日本,由于他本人的地位,他对侍卫们的“起码的尊重”,基本等于“很高的礼遇”)。
这和便宜老爹今川义元形成鲜明对比,今川义元由于对中小豪族,也就是他口中的“一村一寨之主”力量和百年千年延续的深刻忌惮,对他们很是重视,但是具体到个人,又是“我是对幕府将军都有弱宣称权的高门大户,尔等渣渣都是低贱的家格……”当然,极好的风度和所谓的“风雅审美”,他瞧不起那些人时,那些人反而甘之如饴,给他把魅力堆上极高的水平。
实在感觉没什么好逛的今川义真看了眼天色,“回去吧,还得继续写几章《西游》。”
“成吧……”感觉没逛够的“阿川”想起还有个亲弟弟要哄,也不得不回去。
正当他俩回头准备走回程路时,却看见松平竹千代牵着阿鹤也正在逛街,竹千代背上还背一个小背篓,背篓里是一个两岁的婴幼儿,那个婴幼儿手里抱着一个虎头娃娃布偶,虎头虎脑,满眼灵气地向四周大量。不过他们并没注意到戴着垂纱斗笠的今川义真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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