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府邸门前。
只见长公子扶苏缓步而出。
此刻,校尉秦棘大步流星地迎了上来,非但未展露丝毫敬意,反而以对待囚犯般的口吻。
冷冷说道:“扶苏,上车吧。”
然而,他指引的并非自己的车驾,而是一辆囚车,扶苏心中暗自思量:
“这恐怕是舅舅的试探之举。”
扶苏佯装不解,淡然问道:“此言何意?”
秦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真是不明白吗?”
话音未落,扶苏身后的郎中令芈宸怒喝道:
“放肆!区区校尉,竟敢对殿下直呼其名。
还妄想让殿下乘坐囚车?”
秦棘不为所动,继续说道:“经过本将暗中调查,发现长公子殿下的身份似乎有所不妥。
你究竟是否为真正的扶苏。
难道自己心里没数吗?”
惊鲵等人欲上前理论,却被扶苏抬手制止。
他淡然一笑,对秦棘说道:“你可知道……
污蔑一位长公子的代价,是何等沉重?”
秦棘眼珠一转,答道:“本将自然知晓。”
扶苏微微一笑,神色从容:
“既然明白,你们便不可轻举妄动。
来吧,为我戴上这手铐脚镣。”
言罢,秦棘一声令下:“来人,给他戴上!”
郎中令麾下的军队,自统帅芈宸至士卒,皆为扶苏之忠勇之士,自是岿然不动。
而秦棘引领的秦军,亦是踟蹰不前,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万一长公子扶苏并非假冒,贸然为其加诸枷锁,便是叛国之罪,不仅自身难保,更会连累家族,满门抄斩。
秦棘欲亲自为长公子扶苏戴上枷锁,然手至半途,却颤抖不已,终是停下了动作,嗫嚅道:
“殿下,那……那便罢了。”
扶苏闻言,淡然一笑:
“也罢,那我便自行步入囚车吧。”
秦棘连忙劝阻:“殿下,囚车便免了,您只需骑马随行即可,我们速速进宫为要。”
扶苏点了点头,吩咐道:
“好,尔等且在府中静候。”
言罢,扶苏跨上骏马。
随秦兵往王城方向疾驰而去。
郎中令芈宸面露愠色:“若非殿下阻拦,本将定要教训那狂妄校尉一番,区区校尉,竟敢对长公子殿下如此无礼。”
惊鲵宽慰道:“诸位不必忧虑。
此乃长公子自愿之举,无人能强求于他。”
大司命提议:
“我们还是去办殿下交代之事吧?”
惊鲵应允:“正是,我们这就出发。”
少司命则轻轻瞥了一眼扶苏离去的方向,随即与大司命一同离去,只留下一抹淡淡的背影。
紫兰轩内。
在潮女妖那装饰华丽的房间内,血衣侯白亦非端坐于窗边,凝视着繁华喧嚣的咸阳城。
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这时,房间的门扉轻轻开启,明珠夫人亲自手捧香茗,款步走入,声音温婉如春风:
“表哥,请用茶。”
白亦非轻轻抿了一口,微微皱眉,评价道:
“这茶水,似乎略显平淡。”
明珠夫人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可是表妹我亲手泡制的,你就将就一下吧。
除了那个他……
你可是唯一有福品尝我手艺的人呢。”
白亦非眼神微闪,试探性地问道:
“你们……已经……”
明珠夫人坦然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是的,我们已经发生关系了。
他真是个难得的好男人。”
白亦非闻言,不禁哑然失笑:
“想不到,我竟然成了公子扶苏的亲戚。
你说得没错,扶苏公子的人品,天下皆有所闻,自然是无可挑剔。
只是……”
他的话语突然一顿,似有难言之隐。
明珠夫人见状,关切地问道:
“表哥,你似乎有心事?”
白亦非眼神复杂地望向门外,低声说道:
“那些女子,难道也是长公子的人吗?
就在这一层。”
明珠夫人微微颔首,眸光流转:
“想必皆是如此,那紫兰轩的主人紫女。
也与扶苏有了牵连。”
白亦非轻叹一声,道:“扶苏公子为人尚可。
只是过于多情了些,你日后还需有所准备。”
明珠夫人自信满满地回应:“兄长放心,表妹我自有分寸,绝不会输于他人。”
言罢,她轻盈地为白亦非斟上一杯香茗,朱唇轻启:“兄长,有一事我想向你打听。”
白亦非淡然一笑:“但说无妨。”
明珠夫人目光灼灼:“此次攻取韩国,兄长功不可没,更是成功策反了韩大将宁滕。
可为何听闻赏赐的爵位并不高?”
白亦非轻轻摇头:
“在其余诸国,这爵位或许略显寒碜,但在军功赏赐严苛的秦国,已算不错。
五大夫之爵,往上再有十级。
便是侯爵之位,我尚不急于一时。”
明珠夫人秀眉微蹙:
“兄长是否曾面见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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