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城北仍留有两千金甲禁军原地待命,只消半刻钟便能驰援而至!”
宋理眼皮一掀,眸中闪烁希望曙光。
却见那金甲禁军统领惭愧低头,眸光再次绝望下去:“但四面被围,我们难以突围,消息完全封锁。”
“孽障,真是孽障!”
宋理怒极痛喝两声,而后失神瘫坐在龙椅之上,忽而便自嘲笑出了声:“当初这畜生害他母妃难产而死,有法师言他乃祸根,朕当时还不信,如今想来当初就应该将他直接投了井!”
“他竟然敢政变!竟然敢忤逆朕!哈哈!”
宋理哈哈大笑起来,笑出了眼泪,精气神肉眼可见枯槁,仿佛一瞬之间苍老十几岁。
“陛下,情况还没有到了那般谈论生死的境地,我们必须先出了大殿,不然被围堵其中才是真的没了胜算。”莫公公脸色阴沉,一把拽住宋理胳膊大力往外赶去。
“陛下莫不是忘了,老奴身怀武艺,携一人踏顶而去何尝不可?”
“待到陛下同大军相汇,宵小之徒就地伏诛仅是一念之间!”
宋理心头一凝,蓦地止住喜哭之容,心头重新冉起希冀。
莫公公穿行金堂间,不过几息便拉着宋理到了那白玉高台,金檐下。
虽然已经从禁军口中得知已有千人大军压境,但看着下面那横竖躺了一地之金甲禁军,嫣红血液淌在金甲之上荡漾日晖,绯红乌纱帽官员已有几人反抗身首异地,均是朝中响当当三四品的要官。
为首宋启见那一身龙袍现身,面露灿烂笑容,随手将地上一谩骂逆贼大逆不道之工部侍郎斩首。
宋理汗毛耸立,莫公公没有任何犹豫,当即纵身一跃带着宋理高高跃起。
但身形还在空中攀升之时,却突闻身后箭雨刺破空气猛地射来,若是再往上必会中箭!
莫公公无奈,只能迫降于地。
“父皇,我此次来不过是为了清君侧,若是您乱跑中了箭可就真的不是孩儿不孝了。”宋启身姿修长踏前一步,阴鹜面容在此刻却尽显扬眉吐气。
宋启嘴角浮现一抹冷笑,道:“只消父皇应我两件事,我同父皇还是往日里那般相亲和睦如何?”
一千号羽林卫影卫拼杀过后,仅剩五百来号人能够站立地面,持黑矛林立,浑身浴红血,威慑人心。
一旁瑟瑟发抖绯袍官员嗫嚅不敢言,低头目视白玉地面。
但也有少数人怒视宋启,嘴里无声唾骂。
事到如今,宋理反倒变得无比平静,拿出往日那帝王威严,按捺眼中凶凶杀意,深吸一口气,平和道:“什么要求。”
宋启立于永华白石广场中央,身后羽林卫林立,戏谑拱手道:“还请父皇立旨,将太子之位传授于儿臣。”
宋理眸光微动。
“还请父皇退位,再将皇位传给太子!”
那压抑许久的,喊声震天想让老天都听见的怒火,于一瞬间悉数倾泻而下!
宋理面色一变,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百官聆听间,宋启义正言辞,气冲云天道:“妖妃祸国,以妖言惑众,立东宫太子之位废嫡改庶,是为一过!”
“其二坐视外戚日益壮大,坐视萧家一家独大,太子受刺明显出于燕王之手,但却仍只是不轻不重罚没燕王财产,削去萧克职位,堪称为九牛一毛,不痛不痒!”
“岂不助长燕王气焰,待将来若是燕王登基,萧家一脉手揽大权,我宋启朝在场大人试问!”
“那朝堂间可还会有你们的位子!”
“你们一言一行可还有任何权重!”
“此为第二过!”
一旁方才还群情激愤但隐忍不发的官员听见此言明显一愣,旋即眸光变换间最后仍是选择闭上了嘴,那愤慨神色竟在瞬息间消失不见。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义士不守愚昧之忠。
同为宋姓,往大了说是政变反叛,往小了说就是宗族家事。
他们都识相的没有吭声,因为吭声的都已经在地上咽了气。
不多也不少他们一个。
而且宋启此番话当真是戳中了他们心窝。
当朝堂党系根深蒂固,一家独大之时,越来越多的官员甚至是二品三品都已经没了多少话语权,只是充当绿叶,旁观几家庞然大物博弈。
如今看宋启想法,只怕是登基后就要先拿燕王同萧家开刀,以及那受人诟病已久之妖妃裴圆圆,同样是他们为人臣子所嫌恶良久。
虽然宋理权衡之道他们看在眼中,但迟迟就是不见大刀阔斧进行权力分配,仍然雷声大雨点小,不停在给与萧家便利,主张以一家之大而主控朝堂风口。
此乃昏聩之道,万不可取。
宋理虽然朝政口口声声主张开疆拓土,作那千秋明君。
可是当前蝇头小利不去,如何忍痛开辟新路?
“除妖妃,毙外戚,整国容,清君侧!”
“其三!”
宋启怒眉大喝一声:“乃是我个人间同父皇您的私事!”
宋理咳嗽两声,面色虚弱,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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