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看着地上那团血肉模糊的身影,满腔怒火突然凝滞。
事到如今,他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眼前的场景让其感觉很虚幻,仿佛一切都是假的。
可事实又摆在眼前。
最后只能无奈的闭上双眼,以此来逃避现实。
凌震见此情形眼中闪过一丝绝望,随即又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手脚并用地爬向凌羽裳。
"裳儿!爹的乖女儿!"他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布满血污的手死死抓住凌羽裳的裙角,"爹错了...爹真的知道错了..."
“是我鬼迷心窍,是我想要苟且偷生,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真的,你相信我。”
“你帮爹说句话好不好.....”
他颤抖着从储蓄戒中掏出一个破旧的玩具:"你看...这是你小时候最喜欢的拨浪鼓,爹一直带在身上..."
凌羽裳木然地低头,眼神空洞得可怕,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打击中缓过神来。
"你...你不是想要给你母亲报仇吗?"
凌震语无伦次地说着,"爹只要能活下来,就立马想办法给你报......"
"够了。",凌羽裳轻声打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不想听你说这些。"
话音中带着难以言说的失望。
凌震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表情凝固成一副可笑的面具。
突然,他又像是发疯一般转向广场上的众人,跪在地上不住磕头:
"诸位同门!诸位长老!"
"看在我为宗门效力这么久的份上......"
"帮我求求情啊!"
他的额头已经磕得血肉模糊,鲜血混着泪水糊了满脸,声音凄厉得不像人声:
"我愿意自废修为!"
"只求...只求留我一条贱命...。”
“只要神使不杀我,以后我当牛做马报答你们。"
“求求你们了。”
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磕头声。
颠倒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像条丧家犬般匍匐在地使劲儿磕头的凌震,唇角勾起一抹惬意的弧度。
"真是...太美妙了...",声音因兴奋微微发颤,可却只能在祂周围环绕,根本传不出去。
众人脸上交织的震惊、厌恶、悲痛、鄙夷、难以置信,每一分表情都像是最醇厚的美酒,让其沉醉不已。
特别是凌羽裳那空洞绝望的眼神,简直让祂愉悦得指尖都在发抖。
那种将众生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快感,让颠倒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在战栗。
这种极致的愉悦,远比毁灭一个世界来得更加痛快。
“因果大人.....我或许明白你为什么喜欢这些的原因了。”
“这种感觉.....真是......太让我着迷了!”
此刻,洞府外一片寂静。
凌震看着曾经敬重他的弟子们纷纷别过脸去,几位长老更是面露厌恶和愤怒。
曾经忠心耿耿的执事们,此刻眼中只剩下鄙夷。
他磕着磕着,动作逐渐慢了下来,直至彻底停下。
犹如彻底死心了一般,将头颅垂在地上,沾血的发丝遮住了扭曲的面容。
起初只是一声微不可察的轻笑,像是从地狱深处渗出来的寒意。
"呵...呵呵..."
随着时间的流逝,笑声渐渐放大,在寂静的洞府上显得格外刺耳。
他佝偻的脊背开始剧烈颤抖,笑声中夹杂着哭泣,仿若在边笑边哭一般。
"哈哈哈...都不愿意救我...你们都不愿意救我..."
“我只是想活下去......我有什么错!”
“你们告诉我......我有什么错!”
凌震眼神涣散,踉踉跄跄地爬起来环顾四周,手指颤抖地指着众人,嘴里发出癫狂、神经质的笑声。
他越是这样疯癫,周围的人越是惊骇、愤怒、憎恶!
“疯了......宗主是真的入魔了!”,有人声音发颤,看着凌震扭曲的模样,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没想到宗主满口仁义道德,也会为了求活,变成了这副鬼样子!”一位长老面色铁青,想起往日对他的敬重,只觉得无比讽刺,“真是瞎了眼才会信服他!”
“连自己母族都能下此毒手,简直不配为人!”人群里爆发出愤怒的斥责,“这种披着人皮的畜生,留着也是祸害!”
“神使大人!此獠丧心病狂,恳请神使大人出手,替天行道!”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立刻引来大片附和:
“对!杀了他!”
“不能留!留着必成大患!”
“他根本就是魔族的走狗,死不足惜!”
“枉我们这么相信他,这狗东西居然想要把我们全部杀光,就为了自己能活。”
“他罪该万死!”
“恳请神使大人宰了这个魔种!”
愤怒的声浪如同潮水般涌起,一张张脸因愤怒而涨红,看向凌震的目光里,再无半分往日的敬畏,只剩下彻骨的鄙夷与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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