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事情也没老三想得那么复杂。
心里的那堵墙,已经被她撬开了一个口子。
林英,只不过是想通了而已。
……
快过年了,俊生花店,是这条街为数不多,还开着的店面。
有点耳背的店主李老头,推了推眼镜,又问了一句:
“你要什么啊?”
林英抿了抿唇,快速转了下脑袋,眼角余光发现店外有个戴口罩的女人好像要进来。
他赶紧压低声音:
“一束铃兰花,要一整束,麻烦再要一张贺卡。”
李老头耳背,声音也大。
他啊?了一大声,然后提高音量:
“什么花?”
身后高跟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林英咬着牙,凑近他耳朵,“铃兰花,和贺卡!”
李老头:“华什么?我不抽烟。还有,什么卡啊,我这儿只能付现金。”
林英两指紧捏眉心。
这老板不是在玩他吧?
前两回来,也没见他聋到这种程度。
“铃兰花!”
“一张空白的贺卡!”
林英咬牙切齿,提高了一点音量。
耳根子在身后女人的打量中,渐渐红了起来。
可恶啊。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他买花的时候才有人来。
李老头好像认出他了。
“哦哦哦,你就是那个找我买了很多菊花的小林啊,你瞧我这眼神。”
“今天又来买菊花啊?”
林英差一点就想尥蹶子走人。
如果不是那个人进来的话。
“爷爷,他说他要包一束铃兰花,还有一张空白贺卡!”
女人大声讲着。
口罩往下一拉,站她旁边的林英一下惊到瞳孔不停晃动着。
这女人……
怎么跟阿娟长得那么像?
不过她确实是个人,眉宇间也比阿娟少了分幽怨,多了分明媚。
林英在女人看过来之前,迅速收回了眼神。
李老头慢悠悠的打开里侧玻璃柜的锁,从里面挑出几张贺卡,摆到玻璃面上。
对林英笑着,“你先来选啊。”
他又回头对女人讲,“阿玲啊,什么时候回来的,你都不说一声。”
“就今天早上啊。”女人回答。
见老李慢慢吞吞的,女人索性穿上白色围裙,拿了剪刀,来到铃兰花的盆栽前挑挑拣拣。
她边处理枝干,边说着:
“爷爷,你都76了,要不这花店收起来吧,我爸又不是没给你钱。”
李老好像有那个选择性耳聋症,孙女的话,他倒是听得清楚。
他背着手,慢腾腾的挪过来,轻轻给了阿玲一个栗子。
“这是你奶奶好不容易打拼出来的事业,我怎么好轻易给她收起来。”
老头坐回凳子上,边看林英在那边站着写贺卡,边吐槽说:
“你爸又不接我的店,要不你别去国外了,我这店传给你。”
“才不要!”
不过一会儿功夫,阿玲已经处理好枝干。
她拿着花枝来到林英对面,有些不好意思的对他笑了笑:
“让您见笑了。”
她指指她爷爷,又比了比自己的脑袋,小声讲:“我爷爷年纪大了,忘性大又耳背,没给您添麻烦吧?”
“还行。”
除了刚刚那会儿的马冬梅对话,其实他在这里的购物体验挺好的。
瞧着阿玲拿出来包装纸,林英赶紧收拾起贺卡,给她让了位置。
她抬头,“你写完啦?”
“嗯。”
林英边暗暗打量面前女子的面相,不着痕迹的捻动手指。
静静算了一会儿后,他目露迷茫。
不可能啊。
阿娟的生辰八字他知道的。
如果这女子是她后人的话,他不可能算不出来。
难不成,真的那么巧?
过了五分钟。
阿玲笑着把花束递给他,林英轻轻夹住花束,摸出钱包,“多少钱。”
阿玲问李老头,“爷爷,要多少钱?”
李老头站了起来,他拿下头顶的老花镜戴上,盯着林英看了好一会儿,才说:
“之前我没仔细看,今天才发现,你真像个人。”
“……”
啥意思?
她爷爷这是在骂人吗?
阿玲有些尴尬。
她凑到李老头耳边大声说:“这花多少钱?人家问你这个!”
李老头揉了揉耳朵,有些委屈的看向阿玲,“125,还有,我没聋也被你震聋了。”
林英数出钱放到桌子上。
礼貌的朝他们点了点头,这才轻柔抱着花束走了。
李老头不知怎的,抬脚就跟。
阿玲赶紧一把将他扯回来,“爷爷你干嘛去?店不看啦?”
李老头瞅她一眼,转头进了内室。
内室是个小客厅。
这里是他老婆布置的。
客厅背景墙上,摆着两张照片。
还放着两个牌位。
一个程鹰,一个林静之。
李老头指了指照片里满脸皱纹的程鹰,对阿玲讲:
“你不觉得刚刚那个男的,像我岳父吗?”
阿玲眯着眼睛看了看,嘴里嘟囔着,我又没见过你岳父,不过轮廓是有点像,就是皱纹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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