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将军身上没什么战功还能被委以重任的原因,其一是有几个好姻亲在朝堂上能说得上话,其二就是因为唐将军是坚定不移的保皇党,一心一意只向着皇上。
由此可见,能把龙屁拍到点上也是一种本事。
这不就被他等来了机会吗。
唐将军松垮的眼皮耷拉着,眼角能看到猩红的肉,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笑。
来云城前,皇上曾和他密谈过,当谈及威远王府极有可能私下与靖王勾连时,他能看出来皇上对威远王浓浓的忌惮与不喜。
若他能搜出与靖王来往的信件,这岂不是大功一件?
所以他才会一进云城都顾不上先去军营拜见威远王,就直接带人来了威远王府。
就是想打一个措手不及。
他目光落在车队的那些行李上,心中的底气更是足了三分。
若不是有些什么不可见人的,威远王府众人又何必这么急匆匆地要走?
许卿如简直要被对方的可耻气笑了:“我带走的无非是一些嫁妆和王府的私产而已,所有物件皆登记在册,你倒是说说什么东西是不该带走的?”
唐将军端着一副自己已经看透所有阴谋诡计的样子,慢悠悠地吐出一句话:“那就只有王妃您自己才知道了。”
此时的时愿正在自己院子中看着丫头们忙活。
她本来只想带着春茗和冬枝走,现在圣旨下来,其他人也不用羡慕了,都跟着一起回京。
大件的行李早早就收拾好安置在马车上了,只剩下些许零碎小件。
外面日头越来越高,春日的阳光不如夏日那么热烈,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时愿躺在靠椅上晒着太阳,有些昏昏欲睡。
不过还没等她睡着,就听耳边传来急切的脚步声。
时愿立刻睁开眼睛,正对上了跑得满头大汗脸上带着急色的春茗。
“出了何事,这么急匆匆?”
春茗连气都顾不上喘:“小姐,大事不好了,唐将军竟带了许多人马来了咱们府上,说要查验咱们的行李。”
听到这话时愿怎么还能坐得下去,瞌睡一下全飞没了,“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问跟着的春茗:“唐将军不去军营来咱们府上做什么?我娘呢?”
春茗:“其他细节奴婢也不知,奴婢过来的时候王妃已经过去一会了。”
时愿来到王府门口时,就看到她娘正带着人和唐将军对峙。
其实若不是车队停在府外,光凭下人又拦不住唐将军,她娘根本连面都不用露。
时愿来了以后,首先看到的就是站在最前边,春茗口中那个所谓的唐将军。
她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然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
就这个体型,还将军?老皇帝给封赏的时候是在梦游吗?
就这个德行,别提上战场打仗了,怕是连上马都得费点劲。
许卿如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女儿,眉间蹙了一下:“你来做甚?”
说完又不悦地看了春茗一眼:“还不赶紧带小姐回去?”
时愿知道娘亲的意思。
在现代生活过的人当然明白抛头露面其实没什么,可扛不住古代对女儿家的限制多。
她装作没看到娘亲的眼色。
别人都堵到她家门前了,她怎么能允许自己躲在院子中乖乖做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
她站在许卿如身侧,平日那双仿若含着一汪水的鹿眼中此时满满都是冷意,声音清甜,可说出来的话却如刀子一般。
“若我没记错的话,圣旨上只是让你来接手西南军,莫非皇上还给你传了秘旨让你抄了我威远王府不成?”
唐将军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红。
他怎么敢说抄了威远王府?
就算自己接手了西南军,品阶也远远比不上威远王。
况且威远王府根基深厚,连皇上心里有所怀疑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只是让他探查而已。
他本来打算趁着威远王不在府中的机会迅速行动。
若是他能找到证据,那之前的无礼自是不必再提。
就算找不到,等威远王知道后,他自己早已回到了军营之中,威远王被卸了大将军之位并不能轻易入营,到时即使想找他麻烦也找不到。
他把一切都打算好了,可谁知道这王府的内眷一个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唐将军咬着牙,皮笑肉不笑道:“时小姐多虑了,皇上并无任何秘旨。”
时愿笑了一声:“那肯定就是圣旨上写明了让你来云城第一件事,就是抄了威远王府,不然,唐将军怎会带这么多人前来?”
说完后她又假模假样地揉了揉脑袋:“许是我刚痊愈,昏昏沉沉没听清旨意,娘,我记得圣旨被您好好收起来了,可能请出来一观,咱们可不能错怪了唐将军。”
唐将军被时愿堵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他还能说什么?他怎么敢让王妃把圣旨请出来。
这一切本就是他揣测上意后自己想出来的主意,若是顺了时家小姐的意,那岂不是要给自己扣上一个假传圣旨的帽子?就算他是皇上的心腹也抗不下这等罪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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