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对姜幼薇的态度并不好,若早知道事后他会爱她深入骨髓,当日他一定对她露出他最英俊的一面。
“本宫记得本宫给你下药后,你骂本宫骂得很难听,什么贱妇,什么无耻妇人。”姜幼薇回想着,继续说道,“可药效上来,你便很诚实了,死死抱着我不撒手。”
“那时你又莽撞,又粗鲁,弄得本宫很疼,哭得稀里哗啦,可你怎么也不肯松开本宫。”
听姜幼薇回忆着,谢临的脸上浮现抹诡异的红,“那是我的第一次,第一次总归没经验。”
“难不成就因为我那时太过粗鲁,你便记恨上了?小心眼地不肯等我?”谢临像抓住救命稻草般问道。
当姜幼薇表露出不肯等他的意思时,他的心犹如刀割般,疼得他站也站不住!
曾几何时,他最讨厌地便是天天沉迷于风花雪月的男子。
在他看来,好男儿当建功立业,不应拘泥于儿女情长,可如今他打脸了。
姜幼薇轻轻一笑,脸上一闪而过地迷茫,她从广袖中掏出一个药瓶,“这个给你,谢临,我们两清了!”
谢临接过药瓶,愤怒道,“这是什么?什么两清?姜幼薇,你怀着我的孩子,我们这辈子注定两清不了。”
姜幼薇淡然一笑,“国公府那日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更早以前我们见过一次,早到我已分不清那是梦境还是现实,那时你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你骑在马上好威风,你射向我胸口的箭也好无情!”
“我做过无数次梦,梦中你手中的箭穿破了我的胸膛,每次梦醒,我想起你便恨得牙痒痒。”
“所以国公府那日我给你下得药里,还混了西域的一种蛊毒,蛊毒的名字叫情意绵绵蛊。中蛊之人便会毫无理由地爱上下蛊之人。”
“所以,谢临,你对我的不是爱,是蛊毒在作祟!”
“你杀过我,也因我杀过人,如今我们两清了!”
“你手中的便是情意绵绵蛊的解药,服下它,你对我莫名其妙的爱意便会荡然无存。”
“谢临,你自由了!”
“我们之间,就这样吧!”
姜幼薇说完,不顾谢临的大吼大叫,追问,径自走出牢狱。
出了刑部大牢,看着满天星辉,听着蝉鸣蛙叫,一直压在姜幼薇心头的巨石被挪开,她如释重负。
重生至今,她终于可以放下前世的过往和仇恨。
今后,她终于可以只为自己而活!
只是心头为什么会有痛痛的感觉?
——
沈家军得胜还朝,上京百姓夹道欢迎,自发迎接的百姓队伍从城内绵延至城外数十里。
姜妧姎跟在景帝身后,亲临城外十里亭迎接大军归来!
远远地看到护国公沈毅身披银甲,骑在高头大马上,走在最前面,在他身后的是芝兰玉树,冷面冷清的大表兄沈霁。
沈霁身后,一左一右并排骑行的分别是关沵和陆九渊。
姜妧姎勾唇浅笑,她倒是很期待看到待会淳王兄见到陆九渊的表情。
至于关沵,就让他再做几天左拥右抱的美梦吧。
沈毅下马后,几个箭步上前率先跪下,“陛下亲临,臣实在惶恐。”
景帝也迎上去,一把扶起他,“沈爱卿率领大军在西北一待就是几年,此番西北大捷,得胜还朝,沈爱卿当居首功,沈家军为我大盛疆域安定,边境百姓安居乐业立下赫赫战功,朕心甚慰!”
这一刻,不管景帝心中对沈家军有多忌惮,但面上仍是一派君臣同乐的和谐模样。
姜妧姎唇角压得极平。为君之道,在于权衡。作为女儿,她理解父皇身居皇位,需要平衡朝中的势力,不愿沈家外戚独大。作为亲友,她又不能眼睁睁看着沈家死于君臣猜忌。
景帝说着,一抬手,“魏德胜宣旨吧!”
身后的魏德胜极有眼力见地拿起一道明黄的圣旨,展开,清清喉咙,准备宣旨。
明眼人都知道,那是论功行赏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自朕即位以来,西北战事频发,边疆不宁,百姓流离失所。
幸有勇毅之将护国公沈毅挺身而出,率大军抵御外侵,自镇守西北以来,屡立奇功,身先士卒,杀敌无数,守卫疆土,寸步不让,朕心甚慰!
今西北大捷,大盛与南夏国签下停战协定,实乃社稷之福,万民之幸!
册封护国公沈毅为镇国大将军,赐金甲,以彰显其军功之胜。赐良田千顷,金银珠宝百箱,上京府邸一座,以示皇恩。号令三军,以镇国大将军沈毅之忠勇为楷模,奋勇杀敌,固我疆土!钦此!”
看到父皇话还未说两句,对大舅舅的封赏已下,姜妧姎挑眉,父皇这是有多怕大舅舅当众以军功求父皇放过母后啊!
果然姜妧姎能想到的,沈毅也想到了。
听到景帝对他的封赏,沈毅眉心微蹙,眼中的担忧一闪而过。
不过他虽是武将,可毕竟为官多年,深知这种关头更不能和陛下硬碰硬,况且今日即便不为他自己,也要为同他一起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兄弟着想,此时万不可和陛下对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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