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清县到济宁州是我们当时最重要的线路,不过现在因为关卡太多,这个买卖就不似之前那么赚钱了,不过还是跟着少爷比较自在。”张伯敬回答道。
“少爷,之前就一直听说临清县繁华热闹,如今一观,这人口不得百万?简直比州府都要多了。”王启年也感慨道。
王宪也纳闷,这么多人口,怎么还是个县呢?
这时张伯敬就解释道:“临清这里之所以还是县,是因为临清本身就没有多少可以种地的田,每年上缴的粮税八万石也不是临清种出来的。这里当地人大部分是靠出租土地房屋或者从事商业来赚钱,却仍然是农户的身份,每年收税的时候,他们就会用赚来的钱在市场上买米,然后充当赋税,价差可高达十倍之多。而其余的人大多都是外地来的商人和小厮,都是靠运河谋生,粮税也收不到他们身上,直到宣德年间这里设置了临清税关,才开始收取运河商人的税银。”
如此一解释,王宪顿时明白了这里的操作手法。这不就是大明的经济特区么?!
“站住,马匹进城需要缴纳每匹马五文钱,马车五文钱。”临清城门的守门校尉将王宪一行人拦住,让他们缴纳进城的车马税。
王宪点点头,王启年掏钱付了三个铜元五个铜板。校尉一看收的这么简单,原本他都以为要跟这个豪华马车的主人能进行一番争论呢。看着人家如此痛快的付钱,就提醒道:“城中若是马粪落在地上不及时处理,会被巡街校尉罚款五文。”
马车内的王宪听到这句话顿时来了兴趣,从车上走了下来抱拳问道:“敢问这位军爷,这个罚款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贵人您客气了,这个规矩是总兵府衙门在景泰二年开始实行的,所有私人的车马牛驴进城得交车马税,若是不交则只能停在城外大棚店,那里收费一文,草料自备。若是粪便污了城内街道,必须要及时清除,若是不清理,则罚款五文。”校尉耐心的给王宪解释道,想必这一定是第一次来临清县。
“那我问你,是不是每天都会遇到像我这种第一次来的人,还要废口舌解释?会不会有人不交?”王宪很感兴趣的问。
“的确很多,也解释过很多,也有争论,不过大部分人都会交的,若是真有人耍无赖私人的车马不付钱,也会由总兵府衙门进行追讨。”临近中午,进城的车马并不多,所以校尉也当是闲聊。
王宪又瞅了一眼他们收钱的盒子,里面全是铜元和铜板。就问道:“现在还有没有人用旧铜钱了?”
校尉听到这句话就笑了,“贵人您果然是外地来的,临清这里在旨意下来的半个月就把所有的旧钱换成了新钱。用起来方便的很,比旧钱那种需要看半天还要争论这个钱是大钱还是小钱,是当十还是当五,铜钱还是铁钱还是破烂钱都要弄半天。再说了,咱们这里城门也不收行人的钱,能用得起车马的人,都是给的铜元或者铜板。”
“可曾收到过银角或者银元?”王宪又继续问。
这校尉也真能耐得住性子跟王宪这个小孩子聊,“我们这里暂时还没有收到过这么大的钱,一个银角可是十辆马车的费用,临清城小,一般有这种大车队的人都会在城外的车马店休息,临清这边治安还是很不错的。”
这话刚说完,就听到码头方向有人吹警哨,那边的人群也开始乱了起来。
王宪看着已经愣住的校尉问:“这是怎么了?”
守门的校尉都傻眼了,刚刚自己才说了临清这里的治安好,这就啪啪啪被打脸。
临清这里治安环境确实比全国除了北京和南京之外的所有城市都好。所以这里才会有这么多商户云集在这里,这里有一个联防制度,城内的治安由衙役和卫所负责,城外则按照聚集程度由当地的乡绅地主组织进行治安维稳。因为这些人差不多各个都是房东的良家子,所以在维护自家区域内的商业安定都会出力。
如今这种警哨被吹响,则意味着是有人闹事,联防的人无法进行处理,需要官方的衙役或者卫所当值人员进行处理。
王宪听了张伯敬的解释,来了兴趣,说道:“走咱们到码头上去看热闹。”说罢带着一行人掉头回码头。
这个守城校尉喊道:“贵人,您不进城这个收的钱也是不能退的。”
王宪笑着摆摆手说:“老王,给他一个银元当赏钱。”
王启年头也没回的从荷包里拿出一枚银元,猛然向身后弹去,一道亮光跨过五六米的距离落进了城门口装钱的箱子里。
主仆俩的操作把马车上的何观给看呆了,心说这真是主仆俩,一个比一个能显摆,却不知道这俩谁的官都比他的从七品要大。
镜头换到在临清码头喧闹的一面。
足利幕府的足利义政也是在正统十四年就任将军职位,而巧合的是景泰帝也在那年接任皇帝。
于是足利义政就派遣身为京都天龙寺香岩院主的哥哥足利政知为副使,东洋允澎为正使,携带勘合带领九艘大船到大明进行朝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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