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顺着林初一的手，看到了正趴在白苓手腕上伪装血管的地心藤，不知是不是感知到了众人的视线，地心藤将藤尖尖抬了抬。
“它……有什么问题吗？”白苓心中隐隐有了些猜想。
“它是不是听得懂我们说的话？”钱小雨看着那地心藤的动作，从前其实也有些迹象，之前她只当是白苓控制的，但现在看来好像猜错了。
“你就没想过为什么能那么轻易地把它带出守护结界？”林初一看向白苓，看对方的眼神就知道这人已经猜到了。
守护神物的结界哪有那么脆弱，那么容易误闯。
“你是说，地心藤自己想要离开？为什么？”
林初一有些奇怪地看向白苓，“它和天人穗本来就是机缘巧合到的白绵界，帮了一回忙就被关住不让走了。它想离开不是很正常吗？”
白苓：？
“可它们不是天道赐予的吗？”
“至少地心藤不是，它身上的气息明显不是白绵界的。”
林初一过分笃定的话，让白苓第一次对自家守护神物这件事产生了怀疑。
难道是他们白家不是守护者，而是绑架犯？
身份的骤然转变让白苓先前坚定的牺牲之心碎了个彻底，如果真是小白说的这样，那他之前慷慨赴死的样子岂不是显得很呆？
“那它……生气吗？”白苓试探地问道，换做是他帮个忙反被人关起来囚禁，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它看着不大聪明，应该没有。但是你们要是再献祭下去，让它堕成邪物就不好说了。”献祭从来不是什么正经法门，那藤条上的金光中已经掺杂了灰红色，难说它设法逃出是不是因为感知到了自己快要堕邪了。
那一直懒洋洋的藤条似乎听懂了林初一的话，飞快地伸过来，“啪”地给了林初一的手背一下，然后摇摇摆摆退了回去。
林初一看着多了一道红痕的手背，后槽牙有点痒，胸中的情绪不知为何翻腾的厉害，眸中染上了几分深色。
“怎么？我说错了？”
“你要是聪明能被关这么多年？”
“能被染上因果恶业差点堕邪？”
“蠢还不让说？有本事自己逃跑别搭上白苓啊。”
“你出门的时候忘了带上脑子吗？”
“几千岁了还能被人欺负成这样，连反击都不会净会跑。”
林初一的一通输出打得众人措手不及，被怼了的地心藤盘在白苓手腕上瑟瑟发抖，白苓有些于心不忍想开口说点什么，刚开口就对上了林初一扫过来的视线。
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果不其然下一秒——
“还有你，觉得牺牲自己很伟大是吧？觉得不拖累别人很满足是吧？”
“别人说献祭就献祭，连挣扎都不挣扎一下？”
“是人是鬼都不知道，说的话你就敢信？”
“怎么，除了白家和楚家，其他人就都是傻子吗？你不会多找人问问？就这么急着去送死？”
……
钱小雨他们见状缩在一旁不敢开口，生怕下一秒炮火就转移了过来。
但很可惜，该来的躲不掉。
林初一最后把所有人都说了一轮，就在他召出一脸懵逼的大黑猫还要继续的时候，身形突然一个趔趄，被大黑猫撑住身子才没有跌倒。
只见他在大黑猫身上靠了一会儿后，手撑着脑袋站起了身，眼神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抱歉，刚才有些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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