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巅之上,古木繁多,青年在越来越密集的雾气中轻车熟路的行走着,不多时就见到了一栋由竹子建筑而成,被古木掩映的翠绿阁楼。
阁楼被葱郁环绕,荧光雾气遮拢,好似是不食人间烟火,远离人间烦事的高雅之所。
青年行至阁楼外,朝内低声通告一声,待一阵清音悠悠传出,他知得了阁楼主人允许后,才开始检查自身仪容,以淡淡雾水沐手净身后去拉开阁门。
青年轻轻推开了阁门,但阁楼内却又是一番景象。
入眼之处没有竹制桌椅一类,更没有任何家具器物,甚至连墙面梁柱都没有,阁楼内只有一片没有日月交替的昏暗阴沉世界。
阴沉之中,有一座怪石嶙峋的秃山格外显眼,秃山上散发着永世不熄的连绵烈焰,烈焰暗淡,带着令人窒息的高温在这阴暗中散发淡淡昏黄光芒,在烈焰倒影下山道上鬼影森森好似有狰狞恐怖的群妖出没,或正躲在怪石暗处伺机而动。
怪石嶙峋的秃山上没有一丝生气,让人犹堕炼狱般,与阁楼外那优雅天境始终是天差地别。
青年却没有一丝意外,急步独行于山间,直到行至一片猩红火海前才止住了脚步。
火海中有一座小山,但小山陡峭且山体光滑无痕根本攀岩,唯一的办法就是抓着山体上插着的双刃刀身向上攀爬。
此时一面容威严冷峻、上半身袒裼裸裎,手臂各戴四个大金环的男子正徒手抓着锋利刀刃向上攀爬着,刀刃锐利吹毛断发,男子的手掌却要用力紧握才能使力,手掌不断被刀刃割得鲜血淋漓,但他脸色不变,手掌飞速再生愈合之下继续向上攀爬。
咔嚓~
男子刚抓住一把刀刃要用力拉着自己向上时,但那刀刃在岁月的洗礼下,虽锋利不减但刀身以脆弱了许多,根本无法承受男子的体重,在男子使力下断裂开。
眼看男子就要坠入炙热火海时,他猛得五指成爪扣住光滑山体减缓坠势,但也只是减缓罢了,于是男子在下落间找准机会,手掌往一把宽大的刀身拍去。
宽大长刀穿掌而过,男子有手骨卡住了刀刃终于止住了坠势,而此时他离火海不过一寸距离。
“何事?”火海翻涌溅起的火水在男子赤裸的上半身留下了火焰的烧灼痕迹,但男子却毫不在意,在背部灼烧伤口愈合的同时,一边再次向上攀爬一边朝青年问道。
“喜事。”青年将玉简抬起朝男子说道。
“何喜?”男子不为所动,只留意眼前刀山。
“琲云虫谷同意合纵我宗,是为天降大喜。”青年沉稳答道。
“悲喜皆由心定,心定了才知道是喜是悲,且琲云虫谷此举事出反常必有妖,是喜是悲还不得而知。”男子双目透露出睿智孤傲并没有被这喜悦冲昏了头脑,又或者说他更再意能不能攀岩至刀山顶峰。
“弟子料想是喜忧参半。”青年毕恭毕敬答道。
“为何?”男子淡淡问道,但没有一些急迫想了解的意思。
“事关玄天宗。“青年脱口而出。
“说来听听。“男子听闻青年此言来了兴趣,攀爬的速度也慢了不少。
“玄宗今年似并不平稳,就玄宗境内修行界而言,他们居然放纵泊莲山一只山妖修炼接近元婴境界而不察,至始玄宗门下弟子与山妖在泊莲山斗法导致泊莲山被毁牵连千里凡俗。若就凡间而言,玄宗境内诸国也是混战连连,以至民不聊生,白骨伏尸千里....”青年将男子闭关以来未曾知晓的事情娓娓道来。
“山妖纵使接近元婴,但始终未成元婴,且也已经被玄宗门下剿灭。至于诸国混战,寻常宗门还需诸国供奉,对于一般宗门尚算棘手。但若是玄宗,别说玄宗了,就算是我们又何曾需要凡间供奉,何曾再意过境内诸国存亡?”男子微微摇头对青年所答有些不满,加快速度往山巅攀爬。
“还有一事,弟子想禀明师尊。“青年对男子的反应意料之中却不气馁,而是寥有兴致的继续说道。
“你且说来。“男子也听出了青年话中的别样涵义,他知道青年总是那么喜欢吊人胃口,总喜欢把重要的放在最后才告知。但他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依旧语气平淡朝青年说道。
“前日,玄天宗有一名为小河村的村庄被毁于天灾中,那天灾浩大,如地龙翻身将以小河村为中心方圆百里的土地大山尽数毁去。大山崩塌,洪水滔天,牵连甚广,绵延千里万户....”青年颇为骄傲的说道,前日才发生的事虽然已经传遍了东胜神洲的修行界,但如他了解这般细致的却还是没有。
“天灾?玄天宗有探天境俯察世间,还探查不出地脉变动?地龙翻身....天灾,有意思。“男子停止了攀爬,在半山腰思索着。
“玄宗对外宣称是天灾,但弟子猜测....可能是神通广大之人的手笔,只是这手段...”青年心领神会补充道,却也表现出担忧。
毕竟有能毁掉方圆百里手段的,只能是元婴期大修士了。但东胜神洲就只有那几位元婴期大修士,每一位的一举一动都被各宗密切留意着,若是有大修士能无声无息躲过探天境潜入玄天宗,还毁坏了玄天宗地脉,屠戮凡俗,这就意味着既违背了神洲修真界的规矩,也打了玄天宗的脸,可玄天宗却不追究而是宣传天灾,这背后原因细思极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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