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野之家养不出国色。
太微宫中,哪怕是甘梅都是宗族出身。
故而,大乔,小乔两姊妹,就像是黄土地中长出的并蒂莲,璀璨而又夺目。
太牢之祭结束。
百姓散去,二人初返回落脚的客驿。
便在众多百姓的羡慕中,被殿中尉带走。
只有二女明白,此行并非是恩宠,而是她们的身份暴露了。
刘牧暂住的别苑中。
史涣脸色有些发黑,徘徊在院落中。
时不时抬眸看向屋舍内负责询问的女官,以及脸色苍白,神情惶恐的大小乔。
原本,他还以为是乡野国色,不曾想竟然是睢阳桥氏之女,还言辞凿凿的在天子面前说是陈留人,丢人,太丢人了。
片刻时间。
女官将问询文书呈递。
刘牧目光扫过问答之言,抬眸落在二女身上,沉声道:“董仲颖收缴兵权,陈留兵马实则在袁公路手中?”
“是。”
大乔身子微颤,眼中满是惊恐。
“哒。”
“哒。”
刘牧手指轻叩桌案,看向女官道:“将她们带上,编入礼乐宫侍之内,并让她们写一份信,由监州尉送给桥蕤。”
“诺。”
女官作揖恭敬道。
“下去吧。”
刘牧摆了摆手。
睢阳桥氏与曾经的陈国有旧。
或者说,桥玄当年是桓帝手中的利刃,剪除受大将军梁冀控制的陈国相羊昌,从而使得孝烈帝刘宏登基,才能让刘宠在郡国屯兵备甲。
只是桥玄年迈之际,与刘宏多有间隙。
饶是如此,还是在太中大夫任上故去,并且得以大礼安葬,天使吊唁。
桥玄既死,倒戈袁氏的桥瑁,桥蕤自然与天子没有旧情。
时值朝中斗法之际,成为汝南袁氏的马前卒,被调入兖州北域,暂与张邈结盟。
翌日。
刘牧起行朝着徐州而去。
一封密信,仅数日便被监州尉送入陈留。
“你是。”
桥蕤望着贸然出现在内堂的身影,并暗中看向兰錡上的佩剑。
“白英。
“监郡武吏。”
白英身着粗麻布衣,从衣襟中取出信笺放在桌案上,淡笑道:“桥将军不必惊扰外人,某就是来送一封信。”
“刷。”
桥蕤望着信封上的字体脸色微变。
大乔自小熟读诗书,极为擅长琴棋之道,故而写字有君子之风,而这封信笺明显就是自己的女儿所写……
“请阅。”
白英伸手笑了笑。
桥蕤抬头瞥了眼,双手微颤的撕开信封。
:父亲大人敬启,大女小女无恙,居苦县而遇太牢之祀,今幸得天子恩予为礼乐宫侍,不敢负,恐生死不相见,大女伏地愿父亲大人安康!
区区数十字。
写明大小乔的处境,以及对自己父亲的劝说。
桥蕤红了眼眶,捏住书信道:“你们想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
“只是送一封书信而已。”
白英转身消失在黑夜之中,似鬼魅一般从未来过。
仅片刻,便有侍从迈入堂中,为桥蕤斟茶递水,而后退出厅堂。
“呵。”
“负罪之徒啊!”
桥蕤眼中满是悔意,将书信引火焚毁。
白英刚刚离去片刻,便有府中侍从入堂斟茶。
可见府中侍从不是倒戈,便被收买,或者说本就是大汉天子的人。
他一个不出众的武将都如此,其他人呢?或者说统御兖州兵事的董卓,他身边又有多少监州尉的细作。
所以,如今的兖州附逆之人,在他眼中都是待宰的羔羊。
只是取决于天子怎么挥刀,怎么能清理出一个干干净净的大汉而已。
二月中旬。
刘牧行于徐州境内。
与此同时,云中轻骑,率善两卫,从宁县出关,朝着漠野之地杀去,张辽主力向徐无推进,准备征讨乌桓各部。
而此时,淮河之战打响。
一艘艘艨艟入河,排列如长龙横江。
没有什么诱敌,没有什么攻心之计,更没有铁锁连舟,单纯架起八牛弩,备下弓弩,朝淮水对岸推进。
以军械之利,横推之势,打硬仗。
这便是曹操的想法,乃至亲自披甲持刀,背负弓弩冲在最前方,想要一展冲锋陷阵的姿态,为中府军卒壮声势。
淮水对岸。
营寨矗立于淮水之畔。
一半陆地军帐设营垒,一半吞水成坞设水寨。
大营以方木成半圆,扩河架建船坞,各处旌旗猎猎,显得极为巍峨壮观。
水寨前方设有入坞的营门,内部停泊舰船不一而足,斗舰,大舡,走舸,艨艟等等有数百之众。
营寨壁垒,建设可并行五人的宽阔通道,相隔数十步有平台,架设投石车用作防御。
巡视的扬州卒武背负强弩劲弓,躁乱不安的攀附木寨眺望淮水。
“伯阳。”
“情况如何?”
朱治匆匆赶赴船坞营门上的通道,观察横于淮水的舰船。
“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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