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狗子我知道，就是指臭鼬，这东西在我们村的确是不常见。
不过，那蒋承辉真是被臭鼬给咬的？
想起除夕那天中午，我们吃午饭时发生的小插曲，往半开的大门里瞄了眼，我调头又回到了树下。
小黄还搁树上蹲着，见我回来有些诧异。
“你刚不是说你要喝水吗？你怎么没进屋就倒回来了？”
我昂着头看他，“小十七，你说实话，除夕那天我们吃饭的时候你去哪儿了？”
小黄眨着他那双黄豆大小的眼睛，表情天真又无辜。
“我不是说过了嘛，我出去玩了呀。”
“你上哪儿玩的？”我追问。
“我……我就到最近的邻居家玩了呀，然后不小心牙齿还钩到了人家的衣裳，卡到牙了。”说着小黄眯了眯眼睛。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事？你不会是想让我赔人衣裳吧？”
“要赔也不是不行，等下我回山洞再找找看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到时候抵给你，你替我赔给人家。”
“你敢发誓你说的都是真话吗？”我看着他道，“要是你说假话了，就天打雷劈。”
小黄快速地眨着眼：“我……我怎么没说真话了？我要想说假话，那天我就不会承认钩到人衣裳了。”
见他不打算承认，我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房子。
确定我妈他们都还在屋子里，没有人出来，我回头道：“你老实交待，你那天是不是趁我们吃饭的时候去找了蒋承辉，还把他给咬了？”
大约是看我表情太过严肃，知道这事没办法蒙混过去，迟疑了一会儿，小黄撇了撇嘴。
“好吧，我说实话，我那天确实是找蒋承辉了，还把他给咬了，但我不觉得我有做错什么。”
“像他这种烂人，不过是咬他两口，踹他两脚，我没要他的小命已经是他走运了。”
我皱眉，“他这人的确是坏，而且不是一般的坏，他要是死了，地府的阴差要他把所有的酷刑尝个十遍百遍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在跟我修行，你咬他踹他，让他……没了那什么能力，是在造业，对你的修行是有影响的。”
小黄满不在乎地道：“不过是教训了他一顿，不至于的，说不定天道知道我教训了一个意图欺负小姑娘的臭流氓后，也会觉得我这是在惩奸除恶，奖励我修为突飞猛进。”
我：“……”
这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他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要是在知道世上有鬼怪有因果之前，我也会觉得他这么做完全没有问题。
可问题是，这世上有因果，我怕他因此背上业力，最终影响他的修行。
“好了好了，不要板着个脸了，多大点事儿？”小黄挥了挥爪子。
“如果真有什么业力，大不了我以后多做点好事，多积点德不就好了？”
“我还就不信了，我教训了一个混蛋，做十件好事还抵不回来。”
我：“……”
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我最后也只能无奈叹了口气。
“咬都咬了，踹都踹了，也只能这样了，不过你可千万要记住了，以后不能再随便出手教训人。”
“如果是和我有关的事，要教训人也该由我来出手，我动手那就叫还手，叫正当防卫。”
“就算将来闹到阎王那里，那也是我占理。”
“是是是，我都听你的。”小黄笑得那叫一个不走心。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想起我妈和桂芳婶婶刚才的对话，还有那天他牙齿卡住的画面，我忍不住瞄了瞄他的嘴巴。
“对了，你……你嘴巴没事吧？你要不要吃点消毒的药？”
小黄一脸不解地眨眼：“我嘴巴能有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吃消毒的药？”
“你那天……不是咬了那个谁，把他给咬废了嘛。”我含糊地道。
“他这人平时私生活挺乱的，而且那天他靠近我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很大的臭味，他肯定有病。”
“所以我觉得，保险起见，你最好是吃点什么防病毒的药，以免感染什么病毒。”
小黄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然后一脸惊恐地往后退了两步。
“小月月，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我怎么可能用嘴去咬他……咬他那个地方？”
“我咬的是他身上，身上！然后又踹了他两脚，他是被我给踹废的！”
“真是，你当我没嗅觉吗？他身上的臭味，老远我就能闻到了，你就是不说我也嫌他脏。”
不知想起了什么，小黄说着嫌恶地哆嗦了两下。
“完了，听你这么一说，就算我没有咬他，我现在也感觉我的灵魂脏了，洗不干净的那种。”
我：“……”
被他给踹废的，不是被他咬废的？
好吧，那的确是我想歪了。
不过说实话，这事真不能怪我。
谁叫他那天从牙齿里掏出布料碎屑，然后我外婆他们回来的时候，也没说那蒋承辉到底是伤到了哪里。
刚才听我妈和桂芳婶婶说蒋承辉是伤到了那个地方，我下意识就以为，是被他咬到了那里。
心里怪不好意思的，我有些尴尬地咳了咳。
“好了，我回屋喝水了，你没事的话就回去吧，今天我应该不会出门了。”
说完，冲小黄挥了挥手，我就拿着笔记本跑回了屋。
……
正月初八那天，我跟大宝哥和孙正浩约好了一起去赵小二家，品尝他的厨艺。
他真没说大话，他现在是真的会做好几道菜了，不说每一道都色香味俱全吧，但色香味里至少是占了两样的。
“哟！不错啊，你小子现在行啊，竟然会做这么多道菜了，等我毕业了，我来找你取取经，到时候你小子可不要吝啬，舍不得教。”
等赵小二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后，大宝哥很是热情地给与了一番夸赞，夸得赵小二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要是想学，我一定教，不收你一分钱学费。”
“那行，你可一定要记住你说的话啊，到时候不要不认账，我以后能不能吃上自己做的饭，就全靠你了。”大宝哥拍了拍他的肩，一副哥俩好的表情。
“放心，不会不认账的，白月月和孙正浩给我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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