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芳婶婶不说后面那句话还好，她一说完，梦兰婶就跟被打火机点燃的炮仗一样，砰一声就炸了。
“姓郑的，你骂谁瓜娃子呢！我跟你说，你嘴巴最好放干净点，不要在这里胡乱喷粪！”
论吵架，论嘴皮子功夫，杏芳婶婶显然不是梦兰婶的对手，就连气势也要输梦兰婶一大截。
嘴唇哆嗦了一会儿，杏芳婶婶才挤出话来。
“你……你说谁喷粪呢？你嘴巴才喷粪！这里又没你们家什么事，你们俩母子跑来凑什么热闹？”
闻言，梦兰婶嗤笑了一声。
“哟！你们这家人未免也太搞笑了，就兴你们跑别人家里来闹事，不许我们跑来看热闹啊，你们家也太霸道了嘛。”
“霸道不说，还厚颜无耻，自己走路上被臭狗子咬了，离柳家几十丈远，居然跑人家柳家来要人家赔钱，或者把外孙女嫁跟你家抵债。”
“我活了半辈子，真的是没见过比你们还不要脸的人，我今天真的是开了眼了！”
杏芳婶婶：“你……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明明就是她白月月招来的臭狗子，要不然我们怎么会找上柳家来。”
梦兰婶翻了个白眼，“证据呢？你们倒是拿出证据来啊，别空口白牙的就往人家头顶上扣锅。”
“没有证据就说是人月月招来的臭狗子，从法律上来说，你们这就叫诬陷和碰瓷，是要坐牢的！”
杏芳婶婶：“我才没有诬陷她，我说的事实！”
眼看两人这嘴仗打得是没完没了，似是终于将我外公说的话消化完的孙爷爷紧抿着唇瓣，手中的拐杖在地上重重一墩。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再吵了！”
说着孙爷爷扫了蒋承辉一眼，然后看向蒋承辉旁边的蒋志伟，也就是蒋承辉的爸爸。
“蒋老二，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摸着良心说，你家蒋承辉走路上被臭狗子咬了，这事真能赖人家白月月？”
孙爷爷口中的蒋老二，也就是蒋志伟，目光缓缓掠过在场的所有人，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慢而坚定地点了点头。
“孙伯伯，不是我们不讲道理，死皮赖脸的要他们柳家负责，而是这事和他们柳家确确实实脱不了关系。”
孙爷爷：“……”
深吸了一口气，孙爷爷沉着脸道：“我原本以为你们家里，至少你是明事理的，现在连你也不讲道理，那我就来好好和你们掰扯掰扯这事。”
“第一，那条路不是柳家的路，离柳家几十丈远，和柳家没有任何关系。”
“第二，是蒋承辉自己从那里路过的，不是柳家人喊他从那里走的，而且蒋承辉从那里路过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柳家的人当时并不在场。”
“第三，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咬伤蒋承辉的那只臭狗子是柳家的，是白月月养的。”
“有证据你们就拿出来，让我们大家伙看看。没有证据的话，就像小陈说的，你们这是诬陷和碰瓷，就算闹到警局和法院，你们也是不占理的。”
孙爷爷刚说完，那厢蒋承辉就轻嗤了一声。
“诬陷和碰瓷？谁一天没事碰瓷他们？白月月会道术这事，你们也是知道的吧？”
“当年我们村耗子精闹事，还是她召唤的天雷，将耗子精给灭了，这事你们不会都忘记了吧？”
孙爷爷皱眉，看了看我。
“当年的事，月月是我们村的大功臣，我们怎么可能会忘？”
蒋承辉轻笑了下，“没忘啊，没忘就好。她一个会道术的，连耗子精都能对付，她能招来臭狗子，让臭狗子咬我不稀奇吧？”
我：“……”
这家伙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
招臭狗子？
我要是真能招来那些小动物，还让它们听我的差遣做事，那我不是跟那些玩蛊虫的差不多了？
我可没那么大本事。
孙爷爷：“就算她会道术，你也不能证明臭狗子是她招来的呀，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臭狗子是她招来的？”
“这还需要证据？”蒋承辉眉毛挑得老高。
“我走的那条路就数离她家最近，而且我们村平时基本看不到臭狗子这东西，怎么那天好巧不巧就让我给碰上了？”
“要我看啊，绝对是她报复我，报复我妈想替我们牵线搭桥，这才招来了臭狗子咬我，让我断子绝孙。”
孙爷爷还没来得及开口，听不下去的梦兰婶就嗤笑出声。
“有没有可能单纯就是你人品太差，遭报应了？还月月想报复你？”
“她要是真想报复你，那只臭狗子真是她招来的，她怎么不直接让那只臭狗子把你给咬死？”
“把你咬死了一了百了，还谁也不会怀疑到她头上，也不会有今天你们一家人跑来她家闹事。”
事情到底是因我而起，没道理他们一个个热心肠地跑来我家帮我们，我却在边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于是，我点头表态：“梦兰婶说得没错，我要是真能招来臭狗子咬你，你这会儿就不可能活着站在这里，早去地府见阎王去了。”
“而且，我真要想报复你，也不可能傻到在我家附近动手，让你有机会攀咬我。”
“我会在半夜让臭狗子偷偷摸摸潜进你家，把你咬得血肉模糊，死无全尸，连你亲爹亲妈都不认识。”
也不知道是我哪个字刺激到了杏芳婶婶，她抖着手指着我。
“你你你……你怎么能那么歹毒？”
我斜她一眼，眼神里满是嘲讽。
“这就歹毒了？不是你们家说的是我招来的臭狗子，还说我想报复你们家吗？”
“我只是在告诉你们，什么才是真正的报复，单纯咬你们几口可不叫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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