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遭人举报把家底儿曝光,据说仅仅只是长期用于国外投资的花旗账户,就有三千多万米元突然不翼而飞。”
“我那表亲还只是个副厅,哪来的亿万家产?涉案金额巨大,跟他们家正常收入完全不符,他俩自然就被请去喝茶了!”
赵瑞龙尴尬一笑。
哪好意思说,你表亲两口子辛苦搞到的钱,早就进了自己的口袋?
“他老婆这么蠢吗?巨额财产本身就来历不明,报警不是自投罗网吗?”
“居然还在群里诉苦求助,她难道就没想过,诉苦找错了对象,只会遭人耻笑?”
付文炳端起酒杯,苦笑不已。
“她智商可一点儿都不低,天海交通大学金融硕士,在天海银行东浦支行上班,不然也不会懂境外投资。”
“我估计是她是因为多年的辛苦积累被一扫而空,一时气昏了头,以至于就做出了常人无法理解的愚蠢行为。”
“但我觉得他们家出事是迟早的,当了官却还想着发财,一家人衣食住行都水准极高,过的是有腔调的小资生活。”
“而且他老婆学太久西方经济学,人也变得特别向往西方,不仅吃西餐住洋房,聚会聊天必吹西方好,孩子早就规划好要出国留学。”
“你说他俩明明是人民的公仆,却想要过资本家的生活,这能不贪腐吗?不搞权钱交易、不以权谋私,他们哪有钱潇洒舒坦、投资赌球呀?”
赵瑞龙端起酒,和付文炳轻轻一碰,浅酌一口。
“很多人腐化堕落,不就是没有摆正位置,忘了初心吗?”
“虽然收入稳定还不愁养老,已经比普通老百姓日子好过了太多,但却控制不住自身的贪欲。”
“对呀!”
付文炳放下酒杯,拿起筷子,一边夹菜吃一边吐槽道:
“像在天海这么一座物欲横流的大都市,他们每月拿着几千的工资,还有各种奖金补助,在医疗、教育、住房等方面,还有隐形福利,比老百姓日子好过了太多太多。”
“但他们看不到老百姓挣钱有多艰辛,不觉得他们的生活已经让许多人羡慕嫉妒,只看到低声下气、巴结讨好他们的商人,却可以过纸醉金迷的生活。”
“本就意志不够坚定,又很想过西方精英甚至贵族般的小资生活,心态一旦失衡,自然而然就贪腐堕落,捞了不少横财却还以为是应得的,以至于钱不见了,就急得又是报警又是求助的。”
赵瑞龙默默点头。
想要让手握实权的人,不想过有钱人的生活,这本身就很逆人性。
如果没有强大的自制力,也不一心想要进步或平安落地,在缺乏有效监管约束的情况下,很难顶得住各种诱惑。
真正能时时刻刻都心系百姓、大公无私的,古今中外也没有几个。
“说实话,我要不是家里管的严,再加上人在国营企业,各方面待遇相对更高,对物质生活的需求也不太大,我可能要会经不起诱惑。”
“腐败就像嗑药,一旦有了第一次,尝到了那种飘飘欲仙的滋味,就不可能戒掉,瘾只会越来越大,贪腐越来越多,最终葬送大好的人生,甚至赔上性命!”
“我曾跟家里人探讨过很多次,如何才能禁绝贪腐,但大家思来想去都没有彻底有效的办法,因为完美的权力监管机制并不存在,而且最好的制度,不还需要人来执行吗?”
赵瑞龙放下筷子,端起酒杯。
“所以明知道汉东不可能没有贪腐,还掀起反贪风暴,就是一招典型的阳谋!”
“没错!!”
付文炳拿起酒杯,一脸无奈的说道:
“腐败祸国殃民确实该反,无论什么时候都应该反腐,无论什么职务级别,一旦触及红线就该落马!”
“可是站在为国为民除害的道德制高点,把反腐当斗争工具,妨碍正常履职工作,影响国计民生,这就是一肚子坏水了啊!”
说到这儿,付文炳重重碰了一下赵瑞龙的酒杯。
“俗话说得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说他葛钧山入仕几十年,就一点儿都没问题吗?”
“就算他没有问题,他已故的父亲也不好翻旧账,但他亲朋好友呢?”
赵瑞龙眉头一挑。
“你这是要将军啊兄弟!”
付文炳一仰脖子,豪饮满杯。
“既他要斗,那就斗大一点呗!”
“哪能只让下面的虾兵蟹将,拼个血流成河?”
“身居高位的,本就应该做好带头表率,更应该经得起考验嘛!”
赵瑞龙一饮而尽,蹙眉说道:
“但咱们能想到这一招,他又怎么可能想不到?”
“他混了几十年,什么样的斗争没经历过?又怎么可能没被查过?”
“像他这种几乎快修炼成精的老狐狸,想要扳倒根本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就算他身边人反水都够呛。”
付文炳急了。
“不能以牙还牙,那你打算咋办?”
“难道就真的被动挨整,任由田国富他们把汉东搞得乌烟瘴气、人人自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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