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选士,好生霸气的名字,不知此“士”是否为他想的那样。
姚名成心中缓过神来,想到问范正源:“师父,这个天门选士,不管哪三级,选到的人都能直接做官吗?”
“嗯,入了天门,被选中的士人最低也能得个小县八品文庙教授职,就像我这样。”
“师父你当初参加了天门选士?”
姚名成听范正源话里意思,好像在说他就是那个被选中士人最低的官职代表。
“那当然,年轻一辈儒道弟子,谁不想去闯一遭天门选士,搏个书生万户侯。最后能参加殿试的士子,少说有个县男爵位。”
“县男爵位……”听着范正源口中讲述,姚名成内心感到惊诧不已。
“师父你说最后能参加殿试的士子,即便身无寸功,照样能拿个从五品的爵位?刚被选中便能直接获得爵位?”
在得到范正源点头肯定的回答以后,姚名成心头震惊久久未能平息。
哪怕科举考试最厉害的状元,他考出来最多也只能当个六品京官,别说从五品爵位,连从五品官职他都沾不了边。
现在仅是“天门选士”选出来参加殿试的几位“贡士”,他们便能直接获得从五品爵位。
“那……天门选士有状元,进士这些说法吗?他们被选中能担任什么官职?”
“状元,进士的说法没有,我等儒道中人有自己的敬称。少儒首,醇儒分别对应状元,进士的存在,贡士则称文宪。
少儒首通常可担任正三品翰林承旨官职,封从三品开国县候爵位,醇儒任正四品官职,或是留任京官,或是外放为一州文庙教授,获封正五品开国县子爵。
文宪即是从五品县男爵,同样可任一州一府之文庙教授,只不过较醇儒来说,所任州府地位稍微轻些。”
“好厉害啊少儒首,醇儒……不过师父,文宪参加完殿试,不就都成了醇儒吗?为何还有单独称谓,官职?这什么意思。”
姚名成口中赞叹之余,不免心生疑惑道。
既成文宪,有资格参加最后的殿试,何来落榜一说?
总不能是圣上看不中他,把他赶走吧。
“天门选士最后的殿试环节与科举考试不同,挑选文宪的人不止有当今圣上,还有当今群儒首晦庵先生,由他们共同挑选文宪。
具体缘由我也不知,但以前确实有过,文宪入殿试而不中,留任地方做官的情况。”
范正源说话间犹豫半晌,终究是没敢胡乱说出自己的猜测。
妄议当今儒道半圣,他真没这胆子。
姚名成恍然点头,还想继续问他,每年江兴路成为文宪的人有多少。
却被范正源提前泼了盆冷水。
“今年的天门选士你不用多想,你肯定只能当个陪考的。还有什么想问的,以后慢慢跟你解释也不迟。”
“师父你这话,万一我运气好,能中个文宪呢?”
姚名成颇为不服气道,认为范正源将他贬的太低,这离开考还有好几个月时间,他就能断定自己陪考。
“你今年二月才刚踏入儒道赤心境,连文心都未曾塑立,你当江兴路其他文庙的人都是靠徇私舞弊成为儒者的吗?”
范正源口中冷笑着,别说姚名成今年陪考,就是过三年再举办天门选士,他都未必能摆脱陪考命运。
寻常人要想在天门选士中闯出名堂,难度和真的上天去闯仙宫大门并无多少差别。
若非如此,自己怎会因为天门选士,平白无故蹉跎这么多年,到现在还只是个区区八品县学教授?
“或许你以问道形式,自证赤心通明,在岳县,冷灵府内算的上是天才。
但要放到整个江兴路,乃至于举国一十七路之中,似你这般天才比比皆是,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自己的幸运与努力。
你凭什么能有这么大自信,认为你一定就是那个天命之子?运气,只不过是目中无人罢了。”
姚名成还没来得及对范正源刚才说的话提出质疑,他就已是提前泼下第二盆冷水。
事实也正如他提前所预料的那样,姚名成内心确实有很大自信,因为他自莫名其妙以问道形式,自证成功赤心通明以来。
无论是范正源对他的态度,给他的解释,还是发生在他身上的所有……
那些往日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立大业,娶佳人,都在这短短两三天时间内,主动跑到他家来敲门,找上他。
如若不是因为自己儒道天资过人,这些好事怎会轮得到他?
姚名成心中理所当然有这个自信。
可现在范正源说的话,显然正在不断冲击着他内心之中油然而生的骄傲与自信。
“师父您这话说的未免有些绝对,我最后究竟能在此天门选士中达到什么样的成就,那是几个月后,或者几年后才能知晓的事情。
事实尚且未见分晓,师父你如何敢断定我未来不会有更大的机遇和发展?
我认为在我这个年纪就算是盲目自信,也强过没有自信,不止百倍。有句词不是说了吗?人不轻狂枉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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