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他恨吗?这不说废话吗?
碰到如此一位“迂腐愚忠”,死到临头都不知反抗,还傻傻相信对方屠刀最后不会落在自己头上的主人。
若是就害死他自己一个人也就罢了,关键是还要连累它们这些诗词之灵,武道真意。
连累它们落入奸佞小人之手受囚。
当初任凭它们如何劝说,始终撼动不了那位内心“迂腐”想法。
仅此一事,便足以令他心生不满了。
更不用说后来,等到那位真正受害冤死之时,他们落入奸佞小人手里……受人囚禁……
少说也有十余年光阴流转,在这十余年间,五千多天的每一个日日夜夜里煎熬度过,他们心情可想而知。
这也就不难解释,年轻身影如今脾气为何会变得如此暴戾,一言不合便出手伤人。
同时对那位流传下来的血脉毫不客气。
本应爱屋及乌的态度,到而今没转变成恨屋及乌,已经算他心智清醒,念及旧情了。
还想要对他们岳家人客气,想屁吃呢?
不过直至此时此刻,他从姚名成口中得知了那位临死之前,留下的最后八字遗言。
该怎么说呢?应该说是释怀吧。
“天日昭昭……天日昭昭……”好一个天日昭昭,问心无愧。
为何仅凭此四字,便足以使得年轻身影心底,积攒了十余年的不满,怨恨一朝释怀?其实答案也不难理解。
只因年轻身影,恍然间透过此八字遗言,窥见了背后那位真正无比光明的内心。
他们那群诗词之灵和武道真意,之所以对其心生不满,最大的原因还是爱之深,责之切,怒其不争。
他们本来以为,是那位过于天真迂腐,愚忠守旧,等到最后屠刀真正降临之时……
那位才会知道自己究竟错的有多厉害,到那时候其再后悔就迟了,作为其身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存在。
无论是出于自身安危考虑,还是出于关爱情谊,自然都绝不愿看到这一幕发生。
但现在嘛……年轻身影已经几乎可以想象到,那位在临死之前,内心深处究竟是何等的光明磊落。
他不仅不怨,不恨,不感到后悔。
反倒还在生命陨落前的最后一刻,仍然坚守住了自己,注定为后世万千人称颂,敬仰的满心光明,坚贞气节。
错的当然并非他们这群真心实意,替那位着想的诗词之灵,武道真意。
但也绝非那位满心光明之人错了。
真要论错,或许只能怪罪到那群残害忠良,良心泯灭的奸佞小人,无知昏君身上。
对待此等满心光明,坚贞气节之人,纵使他们往往在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上显得比常人要呆傻一些。
但正因有这份呆傻之气存在,才能更好衬托出他们内心的光明坦荡!
同时这份光明坦荡,又会反过来作用在那份呆傻之气上,使之显得无比可爱,可爱到令人实在不忍心责怪。
叹只叹,忠良太忠,奸佞太奸。
“你这人还真……哈哈……罢了,罢了,反正早就知道比不过你……”
念尽于此,年轻身影抬手拭去脸颊残余泪水,面带无奈笑意摇了摇头,持枪背栏,纵身一跃。
仰面对天疾速坠落间,词灵就这般在楼底一人一灵极具惊疑的目光注视下……
无声无息,稳稳坐落在骏马背上。
不是?谁教你这么个下楼方法的?不走楼梯,直接跳?
未等姚名成大脑反应过来,年轻身影已然拽紧马背缰绳,驾马走近,“你那朋友现在何处?带他进庙来见我。”
话音落下,一阵强烈天旋地转之感袭来,害得姚名成险些平地摔倒。
幸亏旁边吴东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他。
“嗯?回来了,哦……走吧,他叫我们进庙里去见他。”
猛地甩完好几下头,姚名成迅速从荒原意境内,那座参天高楼带给他的眩晕感觉之中清醒过来。
“你这次较量赢了他?文斗还是武斗赢了?你如何赢的他?”
姚名成只顾带着旁边吴东进庙,浑然忘却自己身旁还有岳家人在,听到他说词灵允许他走进岳王庙。
几人皆是表现得极为惊讶,既自然而然误会他是在文武双斗中取得了优胜。
同时又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姚名成第一次进去分明还出来的那般狼狈,两次尝试间尚未隔到片刻。
怎么他朋友,和那诗文之灵才安慰了他一小会儿时间,改变如此大?
亦或说他那朋友其实是什么隐藏高人?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偷偷传授给姚名成某些厉害的绝技?
几人内心各异之想法,姚名成对此自然无从知晓,只好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
“我也不知道,它好像让了我些许。”
说完,他便带着吴东走上前去,靠近将军庙外紧闭着的那扇破旧木门。
姚名成从刚才过来到现在,甚至就连庙外存在一道无形结界之事都完全不知,只是看着众人皆在庙外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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