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魔将镰刀第七次劈向坤位时,她突然露出恍然之色:";原来如此,这畜生的攻击路数...";
伍瑾的剑锋擦着魔将咽喉掠过,在对方铠甲上留下北斗状灼痕。
当第七颗星芒亮起时,他突然发现那些灼痕的明暗变化竟与镰刀挥舞的频率完全同步——就像某种古老乐章的节拍,在黑暗深处敲响宿命的鼓点。
魔将镰刀劈出的罡风突然改变了韵律。
伍瑾后撤半步,星砂剑在掌心旋出半轮残月,剑刃与第七道弧线相撞时爆出金石之音。
他腕骨发出细微的脆响,却在剧痛中捕捉到铠甲上北斗灼痕的明灭规律——那些星芒竟与镰刀震颤的频率形成完美的五音律动。
";角徵宫商羽!";伍瑾突然翻转剑柄,剑气在魔将咽喉处炸开第三颗星芒。
当镰刀划出新的弧线时,他踩着青铜鼎虚影腾跃而起,剑锋精准刺入星芒最暗的瞬间。
暗紫色血液喷涌而出,魔将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马瑶的软剑趁机缠住镰刀长柄,剑身上太乙神数化作金线渗入铠甲裂缝。
她看着伍瑾被星砂映亮的侧脸,那双总凝着寒霜的眸子此刻燃着燎原之火,竟比栖凰殿的朝阳还要灼人。
";看够了?";伍瑾突然旋身挡在她面前,星砂凝成的屏障将魔气震得四散飞溅。
他染血的指尖擦过马瑶眼尾,在腥风血雨中勾起若有似无的轻笑,";等破了阵...";
话音未落,魔将断裂的右臂突然化作千百条毒蛇。
马瑶反手将软剑插入地面,剑身没入三寸时爆开的金芒将蛇群尽数绞碎。
她借势撞进伍瑾怀中,鼻尖擦过他染血的锁骨:";等破了阵,我要在客栈天字房看你舞剑。";
青铜鼎突然发出沉闷轰鸣,鼎耳垂落的朱砂绳结疯狂扭动。
魔将胸口的琉璃瓦片开始渗血,那些血珠落地竟化作无数持弓的骷髅兵。
伍瑾的星砂剑在空中划出北斗七星,剑气扫过之处,骷髅兵的眼窝里突然亮起熟悉的星芒。
";坎离交汇处!";马瑶突然扯开衣领,锁骨处的曼陀罗印记竟飞出金红相间的火焰。
火焰顺着软剑缠绕的镰刀长柄窜入魔将体内,将那些琉璃瓦片烧得噼啪作响,";用你的天枢剑诀!";
伍瑾的剑锋突然凝出冰霜,与火焰相触的刹那爆发出刺目极光。
当光芒散去时,魔将胸甲已布满蛛网般的裂痕。
马瑶正要补上致命一击,脚下法阵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黑色经络——那些经络竟与三百里外栖凰殿的地脉走向完全重合。
";不对劲。";伍瑾的剑鞘重重磕在阵眼位置,星砂沿着黑色经络蔓延,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整座法阵的灵力脉络正与七个不同方位的阵眼遥相呼应,每个阵眼都隐约浮现出他们前世仇敌的面容。
魔将的残躯突然化作黑雾消散,青铜鼎虚影却开始疯狂旋转。
鼎身铭文逐一亮起,那些用古梵文书写的咒文竟自动重组,在马瑶瞳孔中映出熟悉的轨迹——正是前世国师府密室里悬挂的九州堪舆图。
";当啷";一声,半截断裂的青铜戈从鼎口坠落。
伍瑾用剑尖挑起残片,瞳孔猛地收缩——戈身上新出现的饕餮纹,竟与三日前边关急报中提到的叛军图腾一模一样。
而更可怕的是,那些纹路正在吸收法阵中散落的魔气,逐渐凝聚成新的邪祟。
马瑶的软剑突然发出悲鸣,剑身浮现的卦象疯狂轮转。
她盯着卦象最终定格的";泽水困";变";天地否";,染血的指尖轻轻擦过鼎耳处新生的裂纹:";原来我们斩断的,不过是九头蛇的一颗首级。";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断言,法阵穹顶突然降下血雪。
每一片雪花都映着不同地域的景象:北境冰原上蠕动着的巨型肉瘤,南疆沼泽里睁开的千只血瞳,还有...栖凰殿地宫中缓缓转动的青铜罗盘。
伍瑾的星砂剑突然脱手插入震位,剑身震颤的频率竟与所有阵眼产生共鸣。
当第七次共鸣响起时,两人脚下的阵纹突然变成流动的沙盘,沙粒自动拼凑出完整的黑暗脉络——那些蜿蜒的灵力支流最终都汇向栖凰殿地底某个不可名状的深渊。
";瑶儿看这里。";伍瑾突然用染血的手指在虚空勾勒,星砂随着他的动作凝成三垣二十八宿的星图。
当紫微垣的位置亮起时,马瑶颈间的曼陀罗印记突然灼痛——星图中央赫然浮现出她前世咽气时,伍瑾战甲上那朵染血的冰凌花图案。
青铜鼎在这时发出最后一声哀鸣,鼎身裂缝中涌出的却不是魔气,而是清澈如水的月华。
然而这圣洁的光芒照在阵纹上时,那些黑色经络反而愈发清晰可见,就像在清水里显现的墨痕,暴露出早已浸透整个王朝根基的腐朽脉络。
马瑶的软剑突然自动归鞘,剑鞘上的鸾鸟纹路竟生出新的羽翼。
她与伍瑾对视的瞬间,两人同时伸手按住阵眼——当他们的血在青铜鼎虚影上交融的刹那,整座法阵突然如琉璃盏般寸寸崩裂。
然而在最后的碎片中,他们都看到了那个令人窒息的真相:所有阵眼崩毁时溢出的黑气,正沿着地脉朝着皇城方向疯狂逃窜,如同百川归海般涌向某个早已张开的巨口。
当最后一丝黑雾消失在东南方位时,马瑶拾起地上残留的青铜碎片。
月光照在碎片崭新的断口上,映出的却不是两人的倒影,而是栖凰殿飞檐下轻轻晃动的青铜铃——铃舌上沾染的,正是三日前他们亲手斩杀的妖道心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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