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谨央笑意盈盈。
“福伯,你先退下吧。”
福伯抹了把汗,欲言又止,在柳妈妈再一次靠近时,吓得立刻跑远。
柳妈妈笑得欢,在他身后吆喝了一声。
“老人家,慢走!”
吓得福伯跑得更快。
宋谨央笑得欢,“妈妈何必逗他,福伯胆小,不经逗。”
柳妈妈猛一拍手,“没错,我正想用哪个词形容,可巧您说了,正是‘不经逗’ 。”
一众倚红楼姐妹都吃吃地笑了起来。
笑了一通。
柳妈妈突地严肃下来。
众姐妹也收拾起玩闹的心思。
毕恭毕敬地站好。
柳妈妈高喊一声,“跪!”
带头跪地磕头,后面紧接着跪满黑压压满地的人。
宋谨央一怔,赶紧上前搀扶。
“柳妈妈,快快请起!”
柳妈妈拒绝起身,诚恳地看着宋谨央。
“殿下,您替齐妃娘娘平了冤,我等自当磕头,替老主子谢您大恩。”
说罢,她重重地再次磕头,口中高呼,“再跪!”
直到磕满三个响头,她才笑嘻嘻地起身。
重新有了倚红楼妈妈,八面玲珑、嬉笑怒骂的模样。
宋谨央看她们兴致勃勃的样子,也来了兴致,命人将茶点摆到罢里的二层暖阁里。
既能观景,又无碍玩闹。
宋谨央还命人温了果酒,清甜的口味、温温的口感,顿时捕获了姐妹们的心。
玩闹中,大家没了尊卑,纷纷向宋谨央敬酒。
“殿下,您是唯一不另眼相看咱们的贵人。那些臭男人,既舍不下咱们,又瞧不上咱们。哼!凭他是谁,看不上老娘的,老娘一律瞧不起。”
宋谨央笑着连喝三杯。
到第四杯,被柳妈妈阻拦了。
“去,去,去,自己喝去。殿下是高贵人,哪能陪你们瞎胡闹?”
看出她有话想说,宋谨央直接将她带上二楼。
柳妈妈跪在宋谨央面前,“殿下,大爷让我带信!他说,您是齐家的恩人,从此齐家以您马首是瞻。”
宋谨央眸光闪烁。
“让他做好回京的准备,入吏部!”
从前的吏部尚书,正是齐大爷的父亲。
宋谨央的安排,等同于还齐家朗朗乾坤。
柳妈妈猛地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宋谨央。
重重地磕头,“奴,代主子谢殿下大恩!”
“不必!日后有用得上齐大爷的地方,我自然不会客气。”
“大爷求之不得!”
倚红楼登门拜访宋谨央的事,有心人还没来得及宣扬。
隔壁武安侯府迎来了自己的主人。
崔继刚刚安置好夫人、儿女,便亲自登门投递拜帖。
福伯将帖子递到宋谨央手中。
“殿下,武安侯明日来拜访。”
“行!阿留,你和福伯一起,明儿好生招待武安侯。”
前世,崔继因黑木石矿丧生。
今生,她派去暗卫接应。
十日前,暗卫已经回京复命,她知道崔继平安度过一劫,却没想到,他整整迟了十日,才回到京城。
事情顿时微妙起来。
宋谨央眸光一暗 。
她突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
前世,崔继的确因黑木石矿丢了命。
但,他真的是忠于大乾、忠于皇上吗?
今生迟了的这十日,他究竟去了哪里?
宋谨央虽然心有疑惑,但没有声张。
她重新叫出暗卫,“鬼宿,盯着武安侯,严密观察与之接触的所有人。”
顿了顿,宋谨央补充了一句,“另外,注意一下他身边的人。”
她总觉得晚入京的十日,一定发生了事,而且这个事还不小。
隔日,武安侯果然亲自登门拜访。
他的长相与崔承不同,崔承白净,他忠厚。
许是长年在南岭,皮肤晒得黝黑。
态度极为恭敬。
一见到宋谨央,立刻替父亲、嫡母,还有哥哥向她致歉。
“殿下,武安侯府做了不少错事,还望您大人大量,原谅则个。”
宋谨央目光沉沉地注视了崔继半晌,直到对方紧张起来。
她才轻轻一笑。
“一代有一代的恩仇,到你这里已算两代。我自然不会将上一代的恩怨,怪到你的身上。”
年轻的武安侯长长地舒了口气。
也笑了起来。
“内子一心想与殿下交好,不知日后可方便时常登门?”
宋谨央也笑了起来。
“有什么不可以的?咱们两家离得近,的确能时常走动。”
崔继感激地行了一礼。
递些上礼物,便告退了。
阿留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不明所以地问。
“殿下,武安侯今儿来,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真的是替家人道歉来了?”
“不管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能来这一趟,就比老侯爷和崔承好上不少。”
阿留连连点头赞同。
可不是比那两个强上许多?
只不过……
“老侯爷不知去哪了,小侯爷今儿倒是提也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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