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承拼命用手捶着自己的脑袋 。
像个疯子一样狂吼,“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宋谨央偏和他作对。
他说一句不是,宋谨央就说他一句是。
你来我往,刺激得崔承彻底崩溃。
猛地用头撞击石壁。
没一会儿额头鲜血直流。
“嗵”的一声,人,没了气息,软倒在地。
“王国舅这死小子,到现在也没上来,不知道我儿得手了没有。唉!这个王国舅干啥啥不行,早知道不与他合作。”
老武安侯一边说一边往下走。
等看到倒在地上的崔承时,目眦欲裂。
“承儿,你怎么了?孩子?坚持住!快,抬上去,找大夫!”
在老武安侯惨烈的叫声中,崔承悠悠转醒。
“父亲,我……我……要她……死!”
两世的仇,他怎么可能不报?
前世,若非她狠心绝情,自己怎么可能落到那般田地?
今生,还是她,害自己至深。
甚至,甚至,被人凌辱……
这口气,他无论如何咽不下。
“谁?”老武安侯痛彻心扉地问。
崔承缓缓转过头,死鱼般的眼睛,狠狠地盯着宋谨央。
老武安侯这时才扯清宋谨央。
“啊呀!臭女人,你做了什么?我儿好好的,怎会变得如此模样?王国舅,你个畜生,我如此信你,你竟敢背叛我?”
宋谨央捂了捂耳朵。
“瞎嚷嚷什么?自己选了个蠢货,还有脸怪人?”
老武安侯怔住。
谁是蠢货?
崔承最终没能等到大夫。
在锦衣卫、东厂、顺天府的三重包围中,他痛苦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老武安侯哭得撕心裂肺。
“承儿,我的儿啊,你怎么忍弃爹而去啊?孩子,你怎么忍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他哭得凄惨,却无人同情。
多行不义必自毙。
这是天道,任何人无法违逆。
王国舅被人从拉出来时,浑身僵硬,冻得只剩一口气。
得到救治后,大夫说他双腿冻坏,从此不良于行。
命虽保住了,仍难逃死罪。
在大理寺监牢里,同老武安侯作伴,同等着秋后问斩。
王夫人戴罪立功,保住全家,没有受王国舅的牵连。
但她出卖夫君的行为,有违当朝礼法,同样不容于世俗。
但王夫人不以为意。
“殿下,这个结果我早就料到!若时光回逝,我仍会选择这么做。因为,我首先是个人,其次才是谁的妻。”
宋谨央感动不已。
上书让王夫人离京返乡。
耀宗同意了。
“夫人,去老家做个富家婆吧!这是我的腰牌,若有事可去知府衙门求助。”
“多谢殿下,含饴弄孙正是我心之所向。”
她恭敬地行了大礼,带着全家回乡。
因为有宋谨央在,她在家乡的日子过得顺风顺水。
耀宗见到宋谨央,激动得当场落泪。
“儿啊,我理解王国舅!若你出事,我当真会杀尽天下人。”
“爹,你不会饶了王国舅吧?”
“怎么可能?我理解他,却不会放过他。索性做做好事,让他同女儿地府相会吧。”
耀宗还同她提起崔寻鹤。
把他闯宫的事情告诉宋谨央。
“这后生不错!假以时日,必然一飞冲天。”
“爹,您那时候还嫌弃义父眼瞎?”
“……”
鹿鸣书院。
崔寻鹤无精打采地坐在书案前。
再一次走神。
孟山长停下课,布置了课业。
众学子纷纷低头,奋笔疾书。
孟山长轻轻叩了叩崔寻鹤的书案,冷声道:“跟我来!”
出了课室,孟山长长长地叹了口气。
“寻鹤,你是我此生见过的,最优秀的学生之一,另一个是云沐青。唉,我虽理解你的心情,但还是想劝你。吉人自有天相,你不能因此荒废自己的学业。”
孟山长语重心长。
崔寻鹤面有羞惭。
他抱拳一礼。
“恩师,学生知错了!”
孟山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让他回去。
这时,云沐青疾步而来,满脸都是惊喜。
“恩师,寻鹤,大公主找到了。”
这是祖父派人送来的消息,他第一时间与崔寻鹤分享。
崔寻鹤眸光倏然亮起。
孟山长大喜过望。
自家三弟虽然没有说话,但他屋里的灯烛,每每三更天过,才会熄灭。
他蓦地回神。
他的三弟、最优秀的两个学生,竟都为大公主魂牵梦萦。
这,真是,唉!
他的视线落在崔寻鹤身上,不论出身、家世、财富、地位,他是三人中最不堪的。
可偏偏他运气最好 。
听说他这次直闯皇宫,直面皇上。
皇上竟然没有生气,随后还命人送来好些赏赐。
就是这些赏赐,让书院的学生再也不敢轻视他。
每每遇见,都极为恭顺。
皇上分明是替他撑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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