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无非就是几斤大米几斤黄豆而已,除此之外还有十斤全国粮票,这可是硬通货。
他不是圣人,更没有看落花流泪的那种悲天悯人之心,反正遇到了如果自己能帮一把就帮一下。
好在这不是后世,搀扶老人大奔变自行车。
做事求一个问心无愧就好。
又咣当了十几个小时,终于到了海市了。
如果是冰城是冷库的话,那海市就是某些人描写的极寒末世了。
现在的天气预报没那么精确,可估计起码有零下四十度,今年是冷冬,海市的最低气温能达到零下四十五度。
这时候别扯什么军大衣,最暖和的还是羊皮大袄,谁要是耍帅穿一个空军皮夹克,多了不敢说,你穿着这一身在外面走十分钟,李四麟就敬你是条汉子。
后世网上总有人讨论南方冷还是北方冷,如果是后世的城市里,大概率是北方的冬季舒服一些。
出门下车库,开车去单位,下班回家到哪都有暖气,这肯定是比南方的阴冷潮湿要舒服很多。
农村没暖气的地方可就差远了。
而海市此时有暖气的家可不多啊,绝大多数都是生炉子。
北方年纪稍大一些的小伙伴应该有经验,炉子这东西的确是好,但后半夜你要是不填煤的话,清晨起来屋子里的水都是冻上的。
这感觉可足够酸爽。
所有人都下车了,毕竟连着坐了近三天的火车,谁都有些不舒服,本想着下车伸展伸展筋骨,但一下来就马上上去了。
尿尿都得拿棍敲,虽然这是一句玩笑话,但也证明了零下几十度真不是闹着玩的。
但无论如何都得下车了,接他们的人到了。
李四麟一眼就看见巴图了,那大个子,在站台上格外的醒目。
他也看见李四麟了,疾跑了几步,一把抱住,原本体格精壮的李四麟被他搂在怀里就像个孩子一样。
真尴尬啊。
李四麟赶紧挣脱,他愿意和小女子抱一抱,大老爷们还是算了吧。
他看着巴图,长叹了一口气,原本巴图什么样,说黑熊有些夸张,但绝对是猛狮,猛虎!
体型壮硕,人高马大,放在古代就是一员不世悍将。
可现在呢,个子没变,人起码掉了四五十斤,脸上也多出了几块冻伤。
他带着军帽,李四麟一眼就看出不对劲的地方,一把掀开他的帽子,
“你耳朵呢。。”
没错,巴图的左耳没了,只剩下一个空洞。
巴图抢过帽子,满不在乎的戴上后笑嘻嘻的回答,
“年初的时候自己逞强,干活干累了脑瓜子出汗,自己就摘下帽子,结果冻掉了。”
艹他祖宗啊,李四麟真的是心里不得劲,但也只能点点头。
“四麟,求你件事呗,本来你们坐了那么长时间火车,也该让你们在海市歇歇,我们场长都订好了招待所,可那边有不少病号我这厚着脸皮和你求个情,咱走吧!”
这还用说嘛,他们不是来度假的,这也是他们的本职工作。
累,谁他娘的不累啊,可坐火车比起干活可要轻松多了,李四麟刚要回话,朱光美就站出来了,
“你是巴图同志吧,我是科院的副院长朱光美,你的要求我们肯定同意,安排人装车吧,装完车咱们就走。”
两个人握了一下手,那也别废话了,赶紧装车。
农垦的条件不是很好,派出了四辆解放车,三辆装物资,其中一部分是科院准备的,还有一部分是国家给的。
而最后一辆解放车是装人的,其实和运兵车没啥区别。
巴图倒是开了辆破旧不堪的吉普车,本来他打算让李四麟和朱光美上这个车,好长时间没见面,兄弟们也能吹会牛逼。
可李四麟还是拒绝了,不光他拒绝了,朱光美也是,
他们打算让那些中医的二代目上车,但他们也拒绝了。
最后在一番争论下,朱光美和几名女性护理人员上了车,挤挤也能坐开。
其余的人全上运兵车。
看得出来为了迎接他们,农垦做了充足的准备。
运兵车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也特意了木板,外面覆盖了一层厚帆布。
这时候李四麟就可以痛痛快快的抽烟了,想到这他赶紧打开自己的皮箱,从里面拿出两条特供扔给巴图。
巴图也是个烟鬼,看到这特供烟眼珠子都亮了,四下打量一番,趁着没人注意赶紧塞到驾驶座底下。
“艹,还是你讲究啊。”
别的都好说,可这特供烟实在是搞不到,王大佬倒是有,但自己还不够抽的呢。
在农垦巴图也不是一把手,哪怕是一把手级别也不够啊。
李四麟他们坐上了运兵车,你还别说盖上帆布厚再把后面的帘子放下来,这车里可比车皮里暖和多了。
他也告诉各位,谁也不要轻易的向外看,原因就是进风冷啊。
其实这也只是一个借口,最大的原因就是怕他们害怕。
地面上厚厚的积雪,也就是当地的老司机能开,换做一般人早就不知道掉哪个沟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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