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村长,你这,说的是真滴?”
嘿咻嘿咻捞鱼只为了挣钱给婆娘买药的老朱,当场惊喜一声:
“这后生要活鱼,才给二毛一斤呢,村长您能给到一块?”
村民们被吆喝声强烈吸引了过去,围着村长一顿顿咋呼,不敢置信能给到这价码。
吴丰收嘴上笑着应着村民,眼珠子却不掩地直直投向不远处的许镇庭:
“那还能有假,我吴丰收当了这么多年的老树村村长,啥时候说话不算话了。”
这下子,老朱也不再多问了。
刚还要把鱼拖往许镇庭那儿呢,这会儿直接放下身后的背篓,咋呼着就跟其他合伙的村民现场分鱼。
分完直接回家,炖成鱼肉冻!
其他村民也陆续这么开始分鱼,紧赶慢赶地背着回家,带回家叫自家婆娘立即炖上,然后他们再出来继续捞鱼。
许镇庭瞅见村民们的动静,脸上一层层发黑。
对他来说,这老东西他从来就没放在眼里过。
就算是正儿八经由县里任命的生产队队长陈刚,他也从来没当一回事,更何况有名无实的所谓村长。
“吴丰收,你玩儿呢?”许镇庭直呼着吴丰收的大名,黑着脸一步步朝吴丰收走过来。
王韬和张奋也紧跟其后。
吴丰收反而无所畏惧地微笑着:
“咋,咱光明正大的,也没强迫谁欺负谁,咋就玩儿了?”
“你就是在针对我!”许镇庭近乎吼叫:
“老子收鱼之前!你咋不收?等老子要收鱼了!你也收了!你啥意思你!就你这死德行你还光明正大!”
“这是今儿没啥太阳,才叫你个臭蛆能爬地上来蠕两下的!”
吴丰收也是没想到,这货好赖是个读书的知青,不懂尊老爱幼就算了,对老人也能骂的这么难听。
意外归意外,吴丰收依旧波澜不惊的微笑着:
“你这么狂干啥呢,真以为我不敢得罪你啊?”
听见这话,被连连激怒的许镇庭恶狠狠的冷笑:
“你得罪我一个试试?老子上头有人!”
“早前来没收鱼的革委委员流民!见过了吧!那是咱舅!咱亲舅舅!”
吴丰收就是故意激怒他的,为了套话套情报。
没想到读书人也有傻的,居然几句下来就套着了。
那次就跟鬼子突然进村似的那伙人,果然就是你个瘪犊子叫来的,而且那伙假鬼子的头儿还是你舅舅。
啧啧啧。
“咦,这么说来,不应该啊,”吴丰收故作疑惑:
“那个叫刘明的委员,还是革委的呢,他不管你?”
“反而还让你倚仗着,搁咱村里谋私?”
“你这不是污蔑人家嘛,我才不信他是你舅呢,堂堂革委,不可能干这种事儿。”
这会儿,还有些村民远远的围在周围,竖着耳朵收集八卦。
俩人的对话被他们听了个基本,村民纷纷猜测那话是真是假。
至少“刘明是他舅舅”这句话,村民们都听见了。
而许镇庭完全没意识到吴丰收在给他挖坑,脸上依旧恶狠狠的冷笑着,对着村长步步紧逼:
“不信没事,你说你要鱼肉冻是吧?”
“你尽管收,使劲收。”
“有本事你就这手收来那手出去,你往自家留下罪证,不然,我可没法保证我舅啥时候就去抄你家了。”
“叫你亲耳听我舅告诉你,他是不是我舅舅。”
许镇庭底气足的很。
我才是村里唯一一个被革委允许谋私的人,其他所有人都没这资格。
俨然是个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特权者。
敢谋私,就试试!
对着村长一顿输出过后,许镇庭瞪着眼儿带人走了。
而这威胁还挺要命的,对吴丰收来说。
咱也得赶紧收集情报传上去,然后让老哥变成咱的上头。
村民也并非全都选择把鱼弄回家炖鱼肉冻了,折腾鱼肉冻其实也很麻烦,各家各户都没大锅,只有小锅。
而想将鱼肉熬炖成鱼肉冻,得熬炖好几个小时,一天也就能熬炖个两趟。
挺麻烦的。
家里没有大锅的还是选择直接将活鱼按二毛一斤卖给许镇庭,这样比较省事儿。
大不了每天捕鱼的时间长一点儿,往后几天观察观察再说,看看究竟哪样能多挣点儿。
不能单看单价。
这么一来,村里不知不觉就成了两拨,一波还是将鱼卖给许镇庭。
另一波则选择卖鱼肉冻给村长。
老朱和林钢铁以及其他欠村长饥荒的村民,本来心里就觉着有些对不住村长,于是乎就趁这机会刻意的倒戈回那边。
往时的冬天,村民大多只能赖家里无聊的待着。
今冬明显的变了,村里各家各户都忙活了起来。
轰隆着下山的林默,一辆偏三轮根本拉不完那么多东西。
他只能把红松塔先撂那凹谷里头,先把冻蘑给带回去。
在太阳彻底落山前,才又紧赶慢赶的来回了一趟,再次满满当当的将红松塔拉回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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