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只会让更多人死去。收敛兵力,不代表大晟好欺负。秦尚书没错,野心谁都有,我理解他。所以,我会让他亲眼看看,他背离的大晟,是如何一步步损毁他天衣无缝的计划。”
他转过身,看着花抚琴,笑着问道:“花将军,云殇你们守了多久?”
“十几日吧,具体天数我也记不清了。”
“那收复云殇,不知将军需要多久?”
花抚琴不屑一笑,自信道:“只要没有人熊的危险,说一日太猖狂,三日足矣。”
周围人熊都在停驻在原地,他们身躯庞大,站在一起如一堵黑墙,可怕却又充满安全感。
“各位,这几日,还望数着天数,亲眼看看你们口中安于现状的大晟,是如何一步一步踏入淮南的。”
说完,白无常便回到了时清灼身边。意图很明显,这些人白无常并不想再理会,全权交由花抚琴处理。但无论如何,也不能将他们杀害。
看管淮南人的事情季贺本想接手,但为了保证他们的安全,便将他们交给了惊羽和裴赋。花抚琴秉持着不伤俘虏的态度,也是因为太了解季贺的脾气,才出此下策。
他们被惊羽押送走后,余留下的雷先生低着头,不敢直视他们。
“你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离开?”季贺没好气的开口,对于刚才的事还抱有怨气。
“是我让他留下来的,他的作用可大着呢!”白无常开口回答,声音冰冷带着杀意,“雷先生,说说你的想法吧!”
那日密林中,白无常将他们全部抓获,并没有下狠手。这几日,云殇也派人来寻过他们的下落,可因为白无常的逼迫,使他们不得不闭紧嘴。
“若是你们不想再看见一场屠杀,就老老实实不要说话。”
他将这群人照顾的很好,虽然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但白无常从未让他们饿着冻着。
他当时也询问过这位雷先生的真实姓名,想要经此去查明他的来路。可这人却怎么也不肯告知白无常。
现在再次面对那么多人,他紧张的说道:“我、我可以帮你们夺回云殇城……”
没有人回答他,他也不敢抬头注视眼前的每个人。刚才时清灼的那道剑气就已经吓的他魂飞魄散,何况随行的其余人。
半晌后,却只听见花抚琴嗤笑一声,朗声开口:“帮我们?怎么帮?用你的人熊吗?”
季贺也出声嘲笑道:“我们可不是淮南,我们会证明给你们看,不用这些歪门邪道,我们也能将淮南打的落荒而逃!”
这两句话彻底使他陷入窘迫的境地,他也知晓,落入他们之手的代价。他本想将功补过,可眼前的人却很残酷的拒绝。
时清灼望着他腰间的腰牌,出声道:“你是哪里人?”
“大晟、大晟寮城人。”
“别说谎,如今还有隐瞒的必要吗?”时清灼并没有留一点面子,走上前,一把夺走了他腰牌,“时琮身边的亲信,他生性多疑,你告诉我他何时去大晟寮城找的你?”
“二公子、二公子他……”
“沙之国的人吧。”
他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全身颤抖的不成样子。似乎是承受不了这巨大的压力,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腰牌被扔在了身前,却不敢伸手捡起。他不知道这人是怎么猜到自己身份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时清灼蹲在他的身前,竟带着笑意望向他,用手抬起他的下巴,让他注视着自己。
他的眼中满是恐惧,全身也抖的不成样子。
“四年时间,我几乎踏遍了整个大晟,你的口音,我从没听见过。然而,你貌似并不知道我的身份,所以你也不可能是淮南人。唯一的可能性,是现在与淮南结盟的沙之国。”
时清灼前一句话说的风轻云淡,但飘在白无常耳中却让他生出愧疚。当时他没有在意时清灼的感受,甚至想要让他对自己产生恨意。现在回想,实在是对时清灼太不公平了。
他很抱歉,回想当时的那个眼神,那种语气,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而后来时清灼回京城时,也并没有提及当时。他不禁庆幸,又觉得难受。若是时清灼抱怨几句,对他来说也好受一些。
甚至,他当时还向自己道歉。
白无常心中的愧疚越来越深,很快就逐渐侵蚀着他的内心。明明是自己不顾他的想法将他送走,为什么道歉的是他呢?自己也是傻,为何现在才想起来!
他回过神,时清灼还蹲在雷先生的身前。
“能放弃那么多年的安稳生活挑起战争,淮南给了你们什么好处?”
半晌也没得到回复,也不再奢求还能从他嘴里套出什么话了。人熊都还聚集在周围,只要在进攻时不出意外就行。
他转过身,正巧就对上了白无常的双眼,立马就笑了起来。后者却不知所措,灿烂的笑让白无常觉得炽热,耳朵不知不觉的红了起来。
这人控制人熊的能力是个威胁,抱着优待俘虏的态度,也必须找人看管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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