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即封后大典。
这日万里晴空,白鹤高飞,盘旋在御花园的池塘上方,最终落在观景台上,悠然啼鸣。
册封礼同大婚,天下同喜,皇宫布置盛大又十分繁琐,需遣使册封、受册封、百官上表称贺、谒庙。陛下有孕在身,不宜劳碌,则一切从简。
傍晚黄昏,大礼还在进行,作为主角的陛下与君后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悄悄溜走了,留下一众大臣带着僵硬笑脸,苦兮兮地走完流程。
“陛下,就这么走了不合适吧?”汤予荷拥李云昭,穿过一条清冷少人的路,慢慢往捡云宫走去。
俩人一双红袍喜服,袍袖交织在一起,李云昭走得腿酸,撑住他的手臂停下,哼了一声,“怎么不行?朕说什么就是什么。”
汤予荷伸手去扶她的腰,“累了吧,还走吗?”
李云昭一直谨遵柳神医的医嘱,忌讳孕中娇惯懒怠,平日有空闲时间就锻炼筋骨、四处走动,连玉辇都很少坐了。
不过今日大典上费心费神,已经让她疲累了。她挽着汤予荷的手臂,顺势往他胸膛上一靠,“累了,抱朕回去。”
汤予荷顺应地应了一声“好嘞”,弯腰将她打横抱起,迈着长腿,不紧不慢地走去。
她圈住他的脖子,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低声道:“前两日瑜星和母亲带着汤小恒进宫,才一岁,那么小一个,连话都不会说呢,可爱倒是可爱,只是磨人得很……还流满嘴的哈喇子,逗他他便咯咯地大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可就让人莫名地跟着笑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只是没有目的地与他话家常。汤予荷听着,嗯了一声,眉宇间带着温润的笑意。
回到捡云宫时,落日余晖退尽,天色已晚。
宫殿布置了一片喜红,满室红烛摇曳,连幔帐都是红纱鎏金,喜庆得不像话。
知春替李云昭脱了宽大繁琐的冕服、卸下头顶的金冠,发钗,玉佩香囊等配饰,散下她满头柔顺乌发,她拢着一袭雪白长衫,走进了侧殿的浴室。
浴室汤池的深处水汽氤氲,像环境中一阵白茫茫的雾飘来。
水面流水蜿蜒,有人影从深处拨开迷雾,一步步走上前,带着湿淋淋的水迹,直漫到站在池沿的一双白足。
“陛下。”汤予荷在水中望她,眉眼都被水沾湿了,透着一股欲拒还迎的假清冷,“不下来吗?”
李云昭笑笑,在池边坐下,双腿没入水中轻轻拨动,将水面荡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她只看着他,视线从他俊美的脸,移到他流着水珠的赤裸上身,像在欣赏,打量,眸光里有数不清的调戏之意,“洗好了吗?”
汤予荷靠近她,伸手抱住她的腰和腿弯,将她带进池中,“没有,臣一直在等陛下。”
李云昭双手攀在他胸膛上,打着圈抚摸他结实的肌肉,“这么长的时间,等朕的时候,都做什么了?”
他笑回道:“洗干净了,等陛下来。”
倏然一入水,李云昭身上单薄的长衫就被浸透了,遮不住若隐若现的白皙皮肤。汤予荷低下头,定定地瞧了她一眼,再抬眸,眼底已浮出浓郁的欲色。
他抱住她,动作熟练又有些生涩,抚上她的脊背,低声说道:“陛下,臣替您沐浴。”
李云昭笑意融融,一副施舍的高高在上的模样,挥挥手,“准了。”
“谢陛下。”汤予荷仓促地应了一声,双臂环住她的腰身,将她抱到与自己齐平的位置。
一连四月,已经许久未曾亲近,他虽向往,动作还是很轻缓,空出一只手虚虚护着她的肚子,她却缠上他的脖子,紧紧贴在他身上,像是急切需要他的安抚。
汤予荷怕压到她的肚子,偏头离开她的唇,“昭昭,轻些。”
李云昭不理,追着他的薄唇亲,见他躲避,有些羞恼地在他唇角轻咬了一口,弯眉一竖,嗔道:“你什么意思?”
“轻点好不好?”汤予荷回头啄吻她,柔声哄道,“昭昭……听话……”
李云昭睁着一双透亮的眼,瞧着他,缓缓摇头,拒绝道:“不要。”
汤予荷有些意外,微微挑眉,“那你想怎么样?”
她笑而不语,葱白如玉的手指抵着他的胸口,不费吹灰之力,就轻而易举将他推至汤池岸边。
风卷潮浪,不多时,威风凛凛的上位者狼狈地败了下风,戚戚求饶起来。
汤予荷将她脸上凌乱的湿发拨到耳后,在她脸上捏了捏,恶狠狠地斥了一句,“下次再乱来,休怪我不客气。”
李云昭含泪瞪了他一眼,自知理亏,只好识趣地闭上嘴,再不吭声了。
将她从水中抱出,汤予荷略微收拾了一下自己,用手指挑起搁在屏风上的衣裳,一件一件替她穿好,这才抱着她返回寝殿安置。
床边红烛摇曳,李云昭一身轻松地窝在锦被里,脑袋枕在汤予荷的腿上,任他替自己按揉太阳穴。
李云昭闭着眼,张口唤道:“予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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