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没动天威宗府,是郑九之前就计划好的。
天威宗府的背后是白家,郑九这次雷霆出手,不仅是为了取证和打掉对手的爪牙,也是为了制造混乱,给对手造成困惑。
表面看,有凌云宗和道门的人同时出手,说明可能有人做局针对百道门,也可能表明大宛城眼下的局面,让两个隐世宗门的某些修行者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动手惩治。
这很好理解,很多修士的性格都是特立独行的,狂放不羁的也不在少数,宗门也不见得完全能管得住。
而且此事麻烦的是,凌云宗背后站着萃华宗,处理不好,又是萃华宗与道门两大领袖级宗门之间的碰撞,影响太大。
据传闻,两大宗门因为寻龙一事刚刚达成妥协,暂时结束了三年多的敌对关系,这么一搞,岂不是要重燃战火?
迷魂阵,猜去吧。
但是郑九心里也很清楚,用不了多久,矛盾的焦点肯定会落到新开张的凌云医馆上,因为无论医馆名称还是出现的时间点都太巧合。
所以,趁对方还没有想清楚、想明白,郑九觉得有必要把事情做的再绝一些。
于是在第四日晚,一身道袍的郑九直接闯进了蒲家堡。
经过连续重创,蒲家堡内的人早已经风声鹤唳,可在这个节骨点上,他们怎么也想不通,这道门的仙师怎会气性如此之大。
没完没了了么?
慌乱中也不知道来了几位仙师,百道门的帮众连像样的抵抗都没有,便四散而逃,莫说是帮众,就连护法都跑了。
宰杀了两名不知死活的长老后,郑九索然无味,干脆再放一把火。
这把火烧了整整一个晚上,偌大的蒲家堡成为一片废墟。
第五日一早,郑九蹲在掌柜家的堂屋门口喝稀饭的时候,马春生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了,“不得了了,蒲家堡被人烧了,可惨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掌柜的闻听大怒,一巴掌扇在了马春生的脸上。
开什么玩笑?咒自己么?蒲家堡的买卖占到杂货铺生意的两成以上,要是没了这两成,怕是一年到头非但赚不到钱,还要亏本,到那时吃什么?喝西北风么?
马春生被抽的两眼发花,莫名其妙,却捂着嘴巴不敢说话了。
李掌柜可绝不信那个邪,扔了碗筷就跑外面去打听,没一会儿就哭丧着脸回来了,蒲家堡被烧,千真万确,邻里间正在津津乐道,拍手称快。
何止蒲家堡被烧令人开心,前日里被烧的祈神宗府,被仙师屠杀干净的镇邪宗府,哪一件不是大快人心呢?
听到百姓的正面反馈,郑九便踏实了,紧着哗啦碗里的稀饭,吃饱了干活。
李掌柜愁眉苦脸,使劲儿扒拉算盘,脑子里在权衡到底是把大伙计给解雇了,还是开掉小伙计。
貌似哪个都舍不得。
大伙计跟着时日久了,贴心,小伙计虽然才来没多久,但管用。
也不能苛责李掌柜,立场不同而已。
想了想,郑九便告诉李掌柜,“早晨路过同仁街的时候,听说新开张的凌云医馆在招厨子,咱家的粮油是不是可以跟人家谈谈?”
一句话惊醒了纠结难过的李掌柜,啥话没说,使劲儿拍了拍郑九的肩膀,拎着小包就急吼吼的出门了。
该来的事情总会来,消停了不到五日,凌云医馆来了两名不速之客,两位仙风道骨的修士,一男一女,极是年轻。
修士的风采如同画中人,远远的引来了一堆人围观。
邵老头亲自接见,但无奈,高傲冰冷的修士并不搭理他,只说了一句话,“让你们东家来见我。”
言毕,那名如仙子般的女修士便将医馆门匾摘下,只是轻轻的挥了挥手,那巨大厚重的门匾便轰隆一声摔到了地上。
郎中和打杂的伙计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哪一个动作,哪个一个字招惹了仙师便人头落地,看热闹的更是不约而同地齐齐向后退了一丈远。
邵老头急得搓手跺脚,非常后悔,之前光顾着聊事情,连东家姓甚名谁,家住哪里都没搞清楚,这个时候到哪里去找东家?
两名修士像门神一般怀抱宝剑,一左一右的站在医馆两侧,哪里还有人敢来寻医问诊。
“两位仙师,恕小老儿冒犯,病人的病情耽误不得……”
“呃,眼下大宛城里闹瘟疫,虽然苗头起的不大,但绝不敢掉以轻心……”
“……”
邵老头壮着胆子陈情,但没说两句半,便感到后脖颈发凉,那是森然的杀气,老头子虽然不怕死,但如此掉脑袋,着实冤枉。
正在僵持间,忽有一名身着华服、头戴员外八方帽的中年男子缓缓走到了医馆门口,邵老头一看心中暗呼谢天谢地,可算来了。
“小老儿邵时运见过东家。”邵老头连忙迎了上去行礼,美滋滋的喊了一声后,扭头看向男性仙师,“这位仙师,我们东家来了。”
“你就是这间医馆的东家?”男修士冷冷的盯着郑九问。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