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锁扣上沾着未干的水渍,祁女指尖刚触到那透骨冰凉的金属,一股寒意瞬间顺着指尖传遍全身,她条件反射般缩了回来。
李侦探用袖口裹住手掌推门,伴随着铁锈簌簌掉落的声响,仿佛时光的碎屑在飘落,角落里传来细不可闻却又让人毛骨悚然的齿轮转动声。
";蹲下!";祁女大声呼喊,眼神中满是紧张与警觉,她拽着李侦探迅速滚向生锈的传送带。
三支铁弩如离弦之箭般擦着他们后背呼啸而过,狠狠钉进砖墙,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月光清冷地洒在青砖上,仿佛一把利刃割出锯齿状裂痕。
祁女盯着那些裂痕,眼神突然怔住——那些纹路与马弟信中描绘的边塞城墙缺口如出一辙。
她心中不禁思索:难道是同一个设计者?
或者是有什么共同的目的?
李侦探掏出微型手电筒,那微弱的光线扫过传送带底部,金属轨道上凝结着新鲜油渍,他皱了皱眉头道:";两天前有人来过。";话音未落,头顶钢梁突然坠落,带着呼啸的风声,两人堪堪避开。
与此同时,墙缝里如万箭齐发般弹出数十枚带倒刺的飞镖,飞镖划破空气的声音尖锐刺耳。
祁女后腰重重撞在废弃锅炉上,怀里的定位器瞬间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西南角!";祁女扯下围巾,迅速缠住流血的手腕,指缝间渗出暗红的血,那温热的触感让她微微皱眉。
她想起马弟教过的九宫阵法,
飞镖击穿铁桶的瞬间,李侦探已毫不犹豫地扑向控制蒸汽阀的铜轮。
锈死的阀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仿佛在痛苦地呻吟。
暗器破空声突然停滞,祁女后背紧紧贴着潮湿的砖墙,那冰冷潮湿的触感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月光偏移了十五度角,她敏锐地看见墙缝里半截断裂的齿轮正泛着机油微光,那微弱的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诡异。
李侦探突然闷哼一声,左肩晕开一朵血花,他紧咬着牙关,却仍死死扳动着卡死的阀门。
";别管我!";他额角青筋暴起,大声喊道,";东南方向排风扇后面——";话未说完,整面砖墙突然向内翻转,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祁女在跌倒时眼疾手快地抓住垂落的铁链,铁链尽头连着的滑轮组发出刺耳尖啸,仿佛一头猛兽在咆哮。
她借着下坠力道甩出匕首,刀尖撞在蒸汽管道接口处,迸出明亮的火星,那瞬间的光亮在黑暗中格外耀眼。
爆炸声震落屋顶陈年积灰,如同漫天的烟雾弥漫开来,祁女看到翻转的墙体内侧布满荧光标记。
那些扭曲符号与马弟上次传送来的密信末尾的暗号重叠,她沾血的手指在墙砖上轻轻抹过,荧光标记遇血竟显现出青黑色纹路。
李侦探撕开衬衣下摆包扎伤口,手电筒光束扫过墙角时忽然顿住。
半截断裂的齿轮卡着张泛黄纸片,纸上潦草画着蒸汽机结构图——正是三天前失窃的改良图纸其中一页。
";声东击西。";祁女擦掉嘴角血渍,眼神冷峻,从靴筒抽出第二把匕首。
刀刃映出头顶通风口一闪而过的黑影,她眼神一凛,突然将匕首掷向生锈的压力表。
仪表盘炸裂的瞬间,整座工厂响起令人毛骨悚然的金属摩擦声,仿佛无数金属怪物在嘶吼。
月光突然被乌云遮蔽,祁女陷入绝对的黑暗中,她清晰地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仿佛一面战鼓在胸膛敲响。
掌心伤口传来灼烧般的痛楚,那疼痛如烈火般蔓延,却让她想起昨夜马弟在信纸边缘画的止血草药图样。
当第一滴血珠渗入地砖缝隙时,她感觉到脚下传来极其细微的震动,那震动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神秘力量。
李侦探突然拽着她扑向传送带下方,十二根钢钉擦着他们衣摆钉入地面,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祁女在翻滚中摸到地砖下凸起的金属杆,指尖触感与马弟描述的边塞机关弩核心部件惊人相似。
她忍着剧痛用染血的围巾缠住金属杆,听见地下传来齿轮错位的咔嗒声,那声音仿佛是命运的齿轮在转动。
李侦探的手电光束在墙缝间剧烈晃动,祁女五指深深抠进地砖缝隙,那粗糙的触感让她的手指隐隐作痛。
金属杆突然下沉三寸,西北角的蒸汽管道发出垂死般的嘶鸣,仿佛一个生命在绝望地挣扎。
";往左转十五度!";祁女扯着染血的围巾对李侦探喊道,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
她手背伤口渗出的血珠正顺着金属杆纹路蔓延,在锈迹斑斑的表面勾勒出类似罗盘的凹痕。
这是三天前马弟密信里提到的";天机锁";结构——用青铜器时代的榫卯原理改良的现代机关。
李侦探用没受伤的右肩抵住铜轮,额角冷汗混着铁锈往下淌,那咸涩的汗水流进眼睛里,让他微微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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