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行身体复位,阿无抱着覃天,手握双龙碎骨棍,眼睛死盯着她,让甄木去报复回来。
甄木被尸行阴森的眼神一扫,身体就忍不住抖一下。脖子被冰冷手指掐住的窒息感,席卷而来。仿佛她此时此刻,被扼住命运的咽喉。
她犹如坠入寒冰之中,毛孔渗着冷汗,呼吸不畅,胸腔一起一伏。
阿无试图用声音,把甄木从这种状态拉出来,催促道,“阿木,你快动手吧。没事的,不要怕。我在,听雪也在。她要是做什么动作,我马上弄她。”
甄木苍白着脸,摇摇头,还没有缓过劲,“不,我还是算了……”她低下头。
阿无蹙眉,垂眸,对覃天眼神问询:你想不想报复回来?
覃天温柔笑着,嘴唇轻启:我不用。
他鼓励甄木,“阿木,如果你不敢下手,那能为我动手吗?我现在受伤了,不方便。”
说罢,他还虚弱的捂着被重击过的腹部,连着干咳好几下。还真从嘴角溢出一丝未吐尽的鲜血。
阿无从他身上摸出手帕,捧着他的脸,轻轻擦拭,“你小心点……”
甄木看覃天这样,于心不忍。
覃天对她很好。每次见面,总会主动问好。在饭桌一起吃饭时,常常会问她有没有什么喜欢吃的,有没有缺什么东西。还会以阿无的名义给她零花钱……
他比甄尘还像是哥哥,仿佛真是她的大哥一样。
甄木一想到这些,就对尸行充满了愤恨。她攥紧拳头,重重点头,“覃天大哥,让我来,我替你出气!”
“谢谢。”
覃天与阿无相视而笑。
尸行轻蔑一笑,“我什么都不会做的,你就放心下手吧。”她倒是要看看,一个小丫头片子,要如何报复回来。
甄木的动作很简单,她只是一步一步,鼓足勇气,走到尸行跟前,两手握住她的脖子,死命掐着。
把尸行当做此前被掐脖子的自己。两手用力,直掐到青筋暴起。
咸味的液体从划过眼睛,再经过唇边,说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甄木一把揪住尸行的衣服,把她从头顶掠过,背部朝天砸在地上。踩住尸行一条腿,抓住她另一条腿,从后背方向往脑袋上压……
尸行面不改色,甄木则累得气喘吁吁。
做完这些,她好似松了一口气一般,开朗笑着,“我好了。”
覃天轻轻鼓掌说:“真棒,我也解气了。”阿无也看着甄木笑。
尸行把被压到后脑勺的腿翻回来,从地上爬起,拍拍身上的灰,说:“既然我这不请自来的客人得到报应,那你们是不是得正式招待我一下。”
阿无觉得尸行颇有些不要脸。不过,也不能对活了两百年的老东西太过苛责,听雪也是这样,性格怪里怪气的。
是的,在阿无心中,听雪的性情比甄尘还要古怪,难以捉摸。
“行。你跟我们去会客厅坐着吧。”她无视听雪委屈的小眼神,把覃天小心地抱起来,“我会不会弄疼你?”
覃天靠在阿无怀里,笑着摇头。
“那你要坐着吗?还是我送你去房间躺好?”
“我想待在你旁边。我受伤了,想被你照顾着。”
阿无轻轻吻他的头,“如果想我做什么,可以直接说。不喜欢你们受伤。”
她把覃天抱去会客厅,小心翼翼放在椅子上,挪张木几给他垫脚,又去拿了软枕垫在他后背,侧坐在扶手上,让他能靠在自己怀里。
甄木担心覃天的情况,也在一旁,小心看顾着。
阿无没用眼神示意听雪,只是在心里想着,听雪就去准备了茶和点心过来,给每人都倒了茶,才落座。
尸行兀自坐下,瞄一眼听雪,再看阿无,叹一口气,忽然讲起了两百年前的往事。
“你真的和天流火不一样。冰棱花当初应该是清楚的,天流火其实和寻常人没两样,只是见识过另一个世界的风光,看待事物的视角与思想与其他人有别罢了。”
甄木小声和阿无吐槽,“她为什么忽然开始讲故事了?我们有说要听吗?”
阿无也不理解,她猜测,“活了两百年,亲朋好友都死了。应该很孤独寂寞?看见听雪,有些感触?”
覃天笑得友善,“人想说便说,没什么不可以的。”似乎半点没把自己被尸行打伤的事放在心上。
阿无和甄木都觉得他说得是,反正当故事听,不想听,再把人赶走就好。
尸行听见了他们的话,她阴郁的眼神从三人身上扫过,划过听雪,又落在几上的茶杯。
她端起杯子,揭开茶盖,在荡漾水波映照中,述说久远的往事。
天流火,仿若一颗从天而降的流星。大多数人只把他当做一枚寻常的小石头,但有少数人,因他展露的奇异思想,把他视为罕见的星辰。
她、魅无双,还有许许多多的姐妹,就被那与众不同的想法迷惑了心智,抛弃所有,跟在他身边,任他人如何反对,也义无反顾。
阿无表情古怪:“你连名字也记不清,是有多少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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