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墨荷凄然一笑,她把自己的过错说的多么轻快啊,心里直酸。
“你……你还在笑,呵呵,你还能笑出来!!!”
崔芳指着池墨荷的鼻子发抖,她多恨她还能站在这里笑!
“对了,你不是来问我观影心得吗?热度这么大不是全靠我贡献的剧情?没有我哪有你今天?!那就让你好闺蜜我借借光,这房子有保险,一把火烧了给你电影助助兴如何,反正你现在又不缺钱了,就当帮我个忙吧!”
池墨荷突然明白了那桶汽油的意义,原来她是想借着自己也在现场有目击者证明骗保或者说栽赃。
崔芳站起身,脸上带着兴奋!
“大火一烧,我们娘俩就被火围住,到时候你就替我好好解释一下,或者跟着赔偿我一点也是一点嘛,出于人道主义你现在……得多有钱啊……”
崔芳站起身,身上带着怨气。让人忍不住想捂住鼻子,带着厌恶想和她隔开距离。
“这个时候你也不想再惹上什么丑闻了吧?你这一生丑闻不断啊!我硬说是你前来闺蜜家纵火,你猜媒体愿不愿意听?”
“你说说得有多少人和我一样,见不得你好呢?”
崔芳走的更近了,声音幽幽,好像站在布满阴虱的洞口。
她擅长的鱼死网破的阴险。
那种小人不得志的嘴脸。
这可怜的女人伸出手摸了摸池墨荷外套上的小logo,撇撇嘴
“没想到你这个县城丫头,也穿上名牌货了!”
“想想你小时候穿的化纤裙子,啧啧……这会儿你多羡慕我妈给我从市里买回来的衣服啊!”
到现在,她还在凝视着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假想敌,不放过她的任何角落,哪怕是一件衣服,她时时刻刻都要对比着,参照着……
池墨荷只觉得一切多么荒唐。
“崔芳,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活着,你爱的魏浩然,你辛苦修补的日子,你为了出国读书不惜赔上的良心,考到省城熬的长夜,都是为了……什么?我不明白…一定要毁掉我的人生吗?”
池墨荷拉住女人的手
“还记得吗,那次放烟花,你让我别碰你哥”
池墨荷垂下头无力地笑着,接着她说
“崔芳,还记得吗!?我说——崔芳,我也会前途光明的,你想的话你也会!!!”
这一问,识破惊天!
她竟然忽略了后半句!
她只记得她说自己会前途光明,却忘了……
难道,咽下万箭穿心的委屈,都只是为织一张捕风的网么?!
这半生不过如逐日的夸父,终究是噩梦一场?!
难道,我真的……错了……么?!
难道她……把我当过同类……?!
四目相对。
一刹那,又都别过脸去。
崔芳绝望的抽出自己的手
“我……我自己都说不上来是为了什么了……”
“就感觉有股劲儿吊着自己,一晃神都快过去半辈子了…”
“说这些还有用吗?你今天不就是为了看我笑话来的吗?”
崔芳转过头望着那双眼睛,一滴眼泪滑落。
“唰——!”
崔芳划开了火柴,隔着火苗她问:
";池墨荷,你……怕死吗?”
“还记得我们两个小时候调皮玩火柴,点着过一整个麦垛,咱俩怕得要死,但又不舍得走,围着它跳舞唱歌,你说遇见火可以许愿,你说你要长大过上好日子,我说我要嫁个好人,你还笑我……”
“我们的愿望……实现了吗?”
池墨荷愣在原地,她都忘记这件事了。
“你知道吗?池墨荷!我和你一样想回到过去,我不是对你忏悔,我只是觉得对不起我自己……为何你追逐你的目标可以不择手段,而我不行呢……”
崔芳的脸如同融化的冰看不清表情。
皮质沙发燃烧起来,像是旅途最后一站里狂欢的篝火,预示着天人两隔。
池墨荷站在沙发外缘声音里透着急切,也许她们两个还有余地,也许今天来的目的……
“崔芳,听我说,不一定骗保,起码还有锦丰县可以回去,在老家不是还有一栋房子!”
“你还可以带着孩子,在县城好好生活下去”
她一开口就是致命伤,锦丰县?
她可真会作践人!
她怎么还是不懂呢
崔芳痛苦的揪着头发!
“池墨荷……”
“我走到今天你让我回锦丰县,那你为何不在那年我生日那天,你看着魏浩然亲你师父的时候就告诉我快回家去吧,别死撑着了,你崔芳根本没那个能耐跟上我们!”
“可我偏不让你得逞,我偏不!我不会和魏浩然分开,我知道你那时候特别特别想和他在一起!”
“他是唯一一个我有、你没有的、东西!!!”
“你现在让我灰溜溜的回去?!那你干嘛不回去!!!”
崔芳怀里的婴儿被火的炙热灼的哇哇大哭,那肝肠寸断的啼哭似乎在替自己的妈妈委屈。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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