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深处,某个偏僻小院。
朱文正独自坐在简陋的屋舍之中,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多年的软禁生活,已让他的面容憔悴不堪,甚至隐隐可见那半头白发。
那曾经的壮志雄心,也在这无尽的幽禁岁月里被消磨殆尽。
朱文正知道,他能活到现在,也多亏了他那叔父念及已逝爹娘的情分。
要不然以他犯下的那些罪状,哪怕是有九条命,也不够朱元璋砍的。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朱文正微微一怔,暗自苦笑道“看来,这一天看来还是来了啊…”
就当他准备起身,整理一下仪表仪容,坦然赴死时。
朱标推门而入,看到朱文正这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哭笑不得道:“堂兄,你这是准备干嘛呢?”
“标弟,你终究还是来送为兄这一程。你可知道,这一天我整整等了十三年。
这十三年里,我动过无数次自我了断的念头,但终究还是放弃了。
不是我朱文正怕死,而是……我欠叔父的。我想亲自把我这条命还给他,向他赎我过往的那些罪孽。
如今你终于来了,我也算是得偿所愿了。无论这次叔父是要赐我毒酒,还是让我引颈自刎,我都欣然接受。”
朱文正说完这话,便坦然跪在地上:“罪臣朱文正恭请圣裁,请太子殿下赐旨。”
朱标见状,快步上前扶起朱文正:“堂兄你这是做什么?
父皇已降旨赦免你的罪状,让孤前来释放你,并带你去见父皇他们。”
“什么?这……这怎么可能?叔父他……”朱文正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
朱标神秘的笑了笑,“堂兄,若是以往,就算孤再如何求情,父皇他也不可能答应。但这次跟以往相比,可就大不同了……”
“太子殿下,恕臣无礼,敢问这次又是何缘由呢?”朱文正借着烛光仔细打量了朱标一番,看到他那狼狈的样子。
朱文正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猜想,惊呼道:“标弟,如今叛军已到何处?叔父、叔母他们是否安全?
请速速给为兄一把刀,哪怕拼了这条命,我也定要护你杀出重围。”
朱标眼眶微红,心中无比温暖,这就是孤的兄长。
纵使兄长曾经做过诸多混账事,但对他的关爱那是一点都不虚。
“堂兄,没谁造反。父皇、母后他们都很好,此刻正在坤宁宫等着你呢?”
“那你身上这伤,又是怎么回事?快告诉为兄,为兄一定帮你手刃此贼人。”
“堂兄,你确定?”朱标打趣道。
朱文正一时语塞,自己这还真是关心则乱。既然无人造反,那能让朱标一身伤,除了他那叔父朱元璋外,还能有谁呢?
他尴尬的笑了笑,“标弟,今晚,这天色还真不错啊!哈哈……”
朱标一阵无语,这大晚上连个星星都没有,哪来的天色不错。
“行了,堂兄,咱们也别在这墨迹了。你快点跟孤去坤宁宫,咱们三伯也在那等着你呢!
今晚要不是三伯发话,恐怕我爹打死都不会放了你。”
“三伯?标弟,你刚刚说的今晚大不同,指的就是已经“逝去”的三叔——朱重七?他……他不……是……”
“没错!堂兄,就是三伯。而且孤也已经偷偷对了暗号,证实了就是三伯本人。
至于为何他会突然出现,孤当时着急着借他之口让父皇放了你,所以就没去问清楚这其中缘由。”
朱文正略微思索了下,再结合朱标身上的伤,又哪猜不出朱标为他做了什么。
他一脸感激地看着朱标,然后“扑通”跪了下来。“罪臣朱文正,叩谢太子殿下大恩。
臣愿以此残躯效命殿下,此生此世,肝脑涂地,矢志不渝。殿下但有所命,文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朱标连忙再次将朱文正扶起,双手紧握着他的臂膀,目光诚挚:“堂兄,快快请起。你我本就是兄弟,不必如此。
再者,昔日之事已过,往后只盼你我能携手相伴。共同辅佐父皇,将我大明江山打造得更加繁荣昌盛。”
朱文正起身,微微仰头,眼中泪光闪烁:“殿下之恩,文正铭记于心。
往昔之错,如芒在背,常令我悔恨不已。今后定当洗心革面,追随殿下左右,以赎前罪。”
朱标微笑着点头:“堂兄既有此心,实乃大明之幸。
此刻,咱们也不要再耽搁时间了,快点去坤宁宫吧!免得让我爹、娘还有三伯他们等久了。”
“标弟所言极是,是我思虑不周,耽搁了些时间,咱们这就快点过去吧!”
当二人火急火燎赶到偏殿时,此时正好听到偏殿里传来朱元璋的呵斥声:“你们这些孽子,不,老五你起来坐椅子上。
你们这三个孽子,给咱跪好了。要是谁敢动一下,那就别怪咱鞭下无情了。”
“爹,凭啥要我跪下,我做错什么了?”
“是啊!爹,这大晚上的我在府里睡得正香呢?你就派人把我叫进宫,还让我跪着,凭啥,老子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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