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棣为了那皇位,奋不顾身地化为疯狂导演时,远在另一隅的李善长书房内,却陷入一片死寂。
李善长端坐在书桌前,眉头紧蹙,似乎在沉思着什么。良久,他才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看向胡惟庸。
“惟庸,你说这世间之人当真能够长生不死么?”
“先生,以往学生对此也是半信半疑。然而今日,亲眼目睹徐达、汤和二人,转瞬间年轻了足足二十岁。
这般神奇诡谲之事,若不是那仙家神术,学生实在难以想象还有何缘由。”胡惟庸恭敬地回答道。
李善长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继而话锋一转:“那依你之见,摄政王此人如何?又意欲何为呢?”
“这……”胡惟庸面露犹豫,欲言又止。
李善长摆了摆手,“不必担忧,在你来之前,府中的锦衣卫便已主动暴露身份,而后悉数撤离。
如今这府宅之内,除了我李家的忠仆旧人,再无旁人耳目。”
胡惟庸心领神会,不禁感叹:“摄政王好手段啊!学生这次算是彻底心服口服了。
恩师,摄政王的为人,想必您窥一斑而知全豹,心中多少已有定数,又何必借此试探学生呢?”
“哈哈!老夫此生能有你这门生,实乃幸事!”李善长仰面大笑道。
“先生妙赞了!”
李善长收起笑容,目光锐利地盯着胡惟庸:“惟庸,在为师面前,无需过谦。你瞧摄政王这一手,论胸襟而言就胜圣上许多。
再加上他左手‘神器’,右手长生,别说是你,就算是为师,也得甘拜下风,更别提你还被偷家了。
想必朝堂上李尚书拿给你和汪广洋看的,就是你这几年所犯的那些罪证吧?”
此话一出,书房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胡惟庸脸色骤变,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扑通”一声跪地,声音颤抖:“先生明察,确实如此!学生有负先生所托,望先生恕罪。”
李善长心中虽有怨怼——怨他为求自保,不惜出卖淮西派,以致多年布局毁于一旦,但事已至此,斥责又有何用?
他长叹一声,上前几步,虚扶胡惟庸起身:“罢了,起来吧。”
“谢先生!”
李善长微微点头,神色间满是复杂。
胡惟庸见状,心中不忍,“先生,您刚才问学生,摄政王意欲何为?
学生以为,他无非是想让大明永世昌盛,百姓安居乐业。”
“永世昌盛,安居乐业,百姓……”李善长喃喃自语,微微眯起眼睛,仿若在脑海中勾勒一幅太平盛世的画卷,可随即眼神又黯淡下来。
“若真能如此,倒也是天下之幸事。只是恐怕日后这天下,就只剩皇家与百姓。
那咱们这群士大夫,或许就只剩‘大夫’之名,再无半点权利施展的余地。”言罢,他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忧虑。
胡惟庸听闻此言,顿感后背发凉,可一想到徐达、汤和仿若重生的模样,心底的那点担忧瞬间消散。
他眼神中透着一丝向往,“先生,与长生修仙相较而言,那点权力又算得了什么?
何况这权利还是搁在脑袋上,不知哪天就说没就没了。
与其如此,倒不如好好辅佐摄政王、陛下,让大明愈发昌盛,百姓尽享安乐。
若真能成就不世之功,哪怕不能长生,亦可青史留名,岂不比深陷权欲之争更有意义?”
李善长轻笑一声,“罢了!倒是为师着像了,反而没你看得透彻!”
“先生,您过誉了,学生也不过是一时有感而发。”
“你这一番话,倒让为师记得自己不仅是韩国公,更是那农家之子。”李善长微微仰头,目光仿若穿透屋顶,望向无尽苍穹。
“想我李善长,半生蹉跎,从微末中崛起,蒙圣上恩宠,位极人臣。
可这一路走来,又何曾真正为了那田间耕种、只求温饱的百姓谋过几分福祉?反倒陷入这朝堂权力的泥沼,越陷越深。”
胡惟庸静静立于一旁,垂首聆听,不敢贸然插话。
李善长收回目光,看向胡惟庸:“如今摄政王,既有改天换地之能。
若真能如你所言,让大明昌盛,百姓安乐,那让咱们安心当个‘大夫’,又有何妨?
“恭贺先生能放下执念,学生钦佩不已!”胡惟庸微微躬身,神色间满是欣喜。
李善长微微摆手,脸上浮现出一抹略带苦涩的笑意:“莫要再给老夫戴高帽了,既然摄政王要咱的投名状,那咱交了就是。
惟庸,你也回去吧!想必毛统领此刻应该也在你府邸候着。”
胡惟庸拱手应道:“先生所言极是,学生这就回去,盼能在朝堂之上与恩师携手,共辅明主,成就大业。”
言罢,他转身稳步离去,背影透着几分决然。
待胡惟庸离去后,李善长正准备提笔书写辞官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府内管家匆匆入内。
“老爷,府外来了两个奇装异服之人,自称是户部尚书李乾坤和礼部尚书陈天雄,说是要来拜访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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