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源看着不管不顾站出去,与孟简对峙的纪华筠,心道一声糟了。
不过一会儿没看住,纪华筠就能给他这么大“惊喜”。
他身边的孟蕊,一听纪华筠的话,瞬间明白。
姓余的男子,用买的请帖,昨日较晚进入的孟家堡,这些都对得上。
余大钟,定然就是她二哥孟瑜,进入孟家堡时用的化名。
现在的情况是,孟简要把杀害孟子俊的黑锅,扣在余大钟,也就是孟瑜头上。
孟简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谋划?
二哥的身份是否已经暴露,他现在又在何处?
前方,孟简双眼一凛,上下扫过纪华筠的侍卫服。
“我记得你是……谢清源身边的侍卫?”
确定了身份,孟简再看向她时,眼中多了两分不屑。
“我孟家堡的事,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纪华筠感受到对方轻蔑的态度,冷哼一声,冲着孟简就是劈头盖脸一顿输出。
“侍卫怎么了?你冤枉别人,还不许我说句良心话了?而且,又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觉得,刚才这里好多人都说你贼喊捉贼!我是帮大家一起说。”
孟简是习武之人,耳力好,当然也听到了其他人的议论。
此时被一个小侍卫说穿,他不可能自降身价去和一个下人掰扯,转头在人群中寻找谢清源的所在。
“谢清源,你有什么话,当面与我说,让一个侍卫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谢清源与孟简的视线对上,立即挺起胸膛,带着孟蕊,从人群角落走出来,对着孟简拱了拱手,无奈地说:
“三弟啊,不怪我这侍卫有疑问,你单拿一张请帖,就要定罪,这很难让人信服啊。”
谢清源悠闲地踱着步子,挡在了纪华筠之前,面向孟简,语气带着几分说教。
“你还是太年轻了,得到一点线索,事情都没弄清楚,就火急火燎地嚷嚷着要去报仇,这怎么能行嘛?”
孟蕊站在谢清源身后,将还想要上前说话的纪华筠按住,厉声提醒:
“不可放肆,交给大人处理。”
纪华筠抿了抿唇,看了出头的谢清源一眼,没有再动。
孟简看向谢清源,不耐烦道:“你想要如何?”
“我没想如何,只是觉得三弟年轻气盛,不可冲动行事。”
谢清源端着长辈的架子,硬是在言语上高孟简一头。
“三弟,子俊是二弟的儿子,你要做什么事,好歹要先和二弟二弟妹同个气,让他们知道多了一个嫌疑人,还有一个证人,把证人和证据摆出来,详细问明情况才是。”
谢清源对孟简已经铁青的脸色,似毫无所觉,还在继续煽动其他宾客表达意见。
“金老爷子,您德高望重,以您几十年的江湖经验来看,这事儿是不是有蹊跷?该先和我二弟他们说一声不是?”
金老爷子,名金秉星,是江湖有名的锻刀世家——金家庄的前任庄主。
因为年纪大了,他前几年已经把庄主之位传给了长子,过上了四处游历的悠闲生活。
金家与孟家是姻亲关系,孟剑雨早逝的原配、孟天的亲生母亲金惜月,为金老爷子之妹。
严格论起亲戚关系,谢清源该随孟天,叫金老爷子一声舅舅。
此时的金老爷子,端坐在椅子上,瞧了眼突然凑过来的谢清源,觉察出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眼珠精明一转,顺着谢清源的话说道:
“老夫年纪大了,早就不管江湖事,分辨不出什么蹊跷,不过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有了线索,自然该告知其父母,由父母决断。”
此话一出,得到了周围不少宾客的赞同。
孟简的脸色更难看了,这不就是说他这个叔父越俎代庖,多管闲事了?
鉴于金老爷子的江湖地位,和人心所向,孟简不好拒绝,只道:
“我这就带人去告知兄嫂。”
“三弟等一下。”
谢清源拉住孟简,热情提议:
“既然诸位亲朋都在这里,不如直接将二弟和二弟妹他们请过来说话,大家一起帮着分析,人多好办事嘛。”
孟简拂开谢清源的手,“这是我们孟家堡的事,不便让这么多人参与。”
“现在不方便了?”
谢清源阴阳怪气起来。
“刚才你要让我们提供昨晚行踪时,挺理直气壮的,说是提供行踪,实则是把我们都当做嫌疑人调查。
谁知道你们会不会随便编造个什么证据,像冤枉那个余大钟那样,冤枉我们其中的谁?”
谢清源的话,成功挑拨了在场宾客的情绪。
其中几个本来就对要提供行踪不满的宾客,对着孟简提出了抗议,要求孟家调查凶手的过程要公开透明,杜绝无辜宾客被冤枉。
孟简为了安抚他们,只能派人去把孟繁和杨氏请来闲云堂。
两刻钟后,孟繁、杨氏、杨玄松,带着孟子仁和孟子信全都到齐。
孟蕊仔细打量了下孟子仁和孟子信,见他们衣着整齐,身上没有伤痕,只是人比中午见到时要憔悴一些,说话的声音都带着点沙哑,看来被审问的时间不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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