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寻香阁门外。
此时的寻香阁早就被清空了,就像一座荒废的鬼楼,气氛令人胆寒。
一位身穿凤冠霞帔的女子静静的跪坐在寻香阁正中央,这里是那剑丸的诞生之地,马上就要诞生了!
菖蒲有些执拗,嘴中喃喃:“你迟早会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你一定会明白的!”
西城门处,元相站在城楼,负手而立,仰头看着那旋涡,“林煜,我想看看你,你到底救不救,你对山下俗子到底是不是包容。”
在三百里外的一座山巅,老者面容的五岳哈哈大笑,朝林煜轻轻一指,他哈哈大笑:
“身为张载老先生的徒孙,不知道你知道那些不愿意走的人的内心想法后,会不会对这座城池失望,还愿不愿意扛下这场天劫?”
在他的身边,老妪面容的女子王座“雨师”笑着点头:“所谓大机缘,并非那剑丸,而是这些人的心声,以这些人心来做饵,看看你林煜是伪君子还是真小人!”
随即,她扭头看向五岳,声音甜美问道:“夫君,若是那林煜今日得了剑丸,你当如何?”
“如何?自然是杀了他,我能感觉到到,他日后会与我起一场大道之争。可我又不想这么好的苗子过早夭折。”五岳平静的说着。
“不如我现在就去杀掉他?”雨师跃跃欲试。
“哼!你以为张载的那些弟子是吃素的?三千年前被墨霄砍那一剑,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五岳冷声说道。
“且看他如何选择,是一走了之,还是…力扛天劫。”
一处穷困潦倒的小院子中,有位老者浑浊的看着天空雷劫,他身边站着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爷爷,为什么大家都走了,我们不走啊?”
老者闻言,一脸褶子皱起,语气不悦的说道:“说你傻你还真傻?现在城中大户人家都跑了,他们的财宝不还都是咱们的?趁乱多拿几件财宝,下辈子不就吃香喝辣?”
小女孩仰起头,试图反驳道:‘可是,爷爷,城主大人说会死人的。’
“啪————!”的一声脆响,小女孩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老者恨铁不成钢的大骂:“你懂个屁!咱们不拿,这天劫也会把它们全毁了,与其毁掉不如再让它们发挥价值!”
“死?老头子我吉人自有天相,死不了!”
小女孩呆呆的看着老人,她不明白和蔼可亲的爷爷,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般模样。
城西的一家铁匠铺子里,一位打铁的铁匠手持一把染血的大锤,将一位富家翁的头颅砸了个稀碎。
铁匠的脸上满是鲜血,透露着一股病态的兴奋:“你们这些贵族!平常对我百般羞辱,不就是看我是个铁匠吗?今天…我也让你们尝尝被羞辱的滋味!”
他扭头看向房间角落,还有数个被捆绑住手脚的人,皆是身穿华丽衣衫。
铁匠一步步走向她们,伸手掐住一位中年妇人的脖子,癫狂大笑:‘我要把你们,四肢砍断,让你的女儿当着你的面受尽屈辱!把你的儿子做成人彘!’
说着,他把妇人摔倒在地,在角落随意抓起一位公子哥,毫不犹豫的一锤打断了他的小腿。
“啊!!!”
惨叫声在整个铁匠铺子回荡,声声不绝于耳。
一位身材肥胖的富家翁,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满头汗水滚落在地。
富翁眼神凶狠,好似拿定了什么主意,冲外面大喊:“张管事!进来!”
一位中年文士走进来,恭恭敬敬的开口:“老爷,您找我?”心中却骂惨了这富翁:“该死的肥猪!天雷一会准劈死你,别人都跑了,非拉着不让我跑!老子可不想给你陪葬!”
当然,富翁听不见这些话。
富翁神色焦急的说道:“你,去召集所有家丁,把那些逃走的百姓全给我抓回来!让他们在天劫来临前把我的金银细软全部转移到秘密据点。”
张管家心里怒骂一句“死肥猪”,嘴上还是应承着:‘是,老爷……若是那些百姓反抗……’
“就地处决!”
在管家退出房间后,富翁仰头看着天空:“这城主大半资产都是我的,我怎么能让的我的宝贝们孤零零的毁在这天劫中?”
“就是死,也要用那些贱民的命,来给我的宝贝们陪葬!”
寻香阁楼顶,素心轻轻喊了声:“金鱼,这座城的世道人心都这样了,还不走吗?”她实在不明白,救这些人,真的值得吗?
有意义吗?
哪怕是“锦绣”,可这些人真的能被称之为锦绣吗?
林煜没有答话,只是安静的看向某处,那是一处陋巷。
阴暗、泥泞、破败。
陋巷中人来人往,全是着急出城的百姓,蜷缩着一个小女孩,衣衫上满是泥土和血迹,那条腿被人踩踏的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扭曲着,钻心的疼痛让她面白如纸,汗如雨下。
她的怀里抱着一个神色木讷的小男孩,好像是被吓傻了,双目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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