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到皇后那里走了一趟,木香这鲁莽不知变通的名声算是打出去了。
虽然贵人们都在吐槽,她空有一身技艺,长得不怎么样、做人也不咋地,可但凡跟木香有过直接接触又心存善意的人,对木香可是十分的喜欢。
人家做事实在,本事杠杠的,出手又大方,对下人也一贯的温和有礼。这样的姑娘,在他们眼里比那些什么大家闺秀讨人喜多了。
在明公公和木公公的帮助下,木香每日雷打不动上午、下午各到营缮司工作两个时辰,晚上还自动加一个时辰的班,兢兢业业的做着千工拔步床的雕刻装饰。
永寿公主来看过,嫌弃木香手脚太慢,想找茬,被木香一句慢工出细活给打发了。
要说呢,这姑娘其实心地不坏,只不过从小被骄纵着,被养得有些不谙世事。
从小就没什么朋友的永寿,对木香还生起了点不打不相识的情分。
虽然每次来木香都没怎么理她,但还是时不时以督促进度的名义跑过来,几次之后,倒也混熟了。
当然每次来也都不空手,点心、小吃、首饰,甚至还有整套的衣裳。
美其名曰木香做的,可是她最重要的嫁妆,吃得美,穿得美,才能把东西做得美。
咱就是说,别扭的公主殿下,想对人家好就直说嘛!找的这是什么破理由!
“木香,明天就是三十了,我娘说父皇要开宫宴,我就不能来了。”下午,永寿公主又跑到了营缮司,托着腮坐在一旁看木香做事。
她也很惆怅,过了年她就要远嫁西元,那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命运在等着她呢。
“公主,过年不是高兴事吗?您怎么有些不开心呢?”木香察觉到了永寿公主的情绪不对劲。
“高兴?过了年,二月中,我就要出嫁了,嫁到离京都千里之遥的西元!”永寿苦笑出声。
都说她娘亲盛宠不衰,她自小就是宫里最受宠的公主,可是,当决定要和亲时,娘娘在乾清殿跪了一天一夜,也没能改变父皇的决定。
是她劝下了娘亲,享受了这么些年的荣宠,和亲是她作为一个公主应该担起的责任,她嫁。
“西元,其实那里也很漂亮的,要是您到了那里,能让两国重回和平交流的状态,那就好了!”木香有些期待,要是西元消停,穆熙煜就不用上战场了。
“你觉得,可能因为我一个公主而打消他们的野心吗?”
永寿其实很聪明,看得也很透彻。只是为了哥哥和娘亲,她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高高兴兴出嫁就好。
哎,两个姑娘齐齐叹了口气,这就是这个时代女子的悲哀呀!
受不了这突如其来有些凝重的氛围,永寿带着人匆匆跑了。
“姑娘,其实公主是个善良的姑娘!”风荷很同情永寿,东朝西元交恶多年,和亲公主……
“是啊,欲戴其冠必承其重,公主看似风光无限,其实也是身不由己。”
木香收拾好手上的工具,将工具箱递给风荷,准备收工。
风芸取过鹅黄色羽纱白鼠斗篷,给木香披上,“姑娘,刚才木公公说,明天开始,休息三日,初三之后再开工。”
“知道了,李大人说咱可以回家休整几日,回去收拾收拾,明早出宫。”木香告诉她们一个好消息。
哇,太好了!风荷差点欢呼出声,又连忙伸手捂住。
主仆三人锁好门,顶着寒风往祭祀殿走。因为初一就要祭祀,这两天祭祀殿人很多,木香她们悄悄穿过去,快步回了小院。
屋子里都有碳盆,烘得暖乎乎的,三人一进屋,就热得忙着脱衣裳。
“小祖宗!”秦妈妈赶忙制止,“可不敢马上脱,待上片刻,适应适应再脱。”
等脸变得红扑扑,额上开始沁出细汗,才得到秦妈妈许可。风荷快速解下木香身上的斗篷,收到架子上,然后才开始解自己的袍子。
“妈妈,明天开始休息三天,咱们今天收拾下,明天一早就走。”木香笑着跟秦妈妈讲。
看到一旁的小蝶那怅然若失的眼神,又安慰道:“小蝶,照规矩你不能跟我们回家,有什么想要的跟风荷说,回来时候给你带。”
小蝶低头拭去眼角的泪,露出灿烂的笑容:“好的小姐,我想要的可多着呢,可得好好清清风荷的钱包。”
风荷默默按住荷包,一脸哀怨:“人家好不容易才攒的私房钱呢!”
小小的院子里顿时飘起一阵阵笑声,给冷清的后院,平添了几分人气。
吃过晚饭后,秦妈妈去跟公公说了一下出宫的事,也请他帮着通知家里,一早到宫口门口接人。
第二天一大早,主仆几人就匆匆往宫门赶。就回去两三日,也没带什么行李,顺利的通过检查后,登上了回家的马车。
赶车的是已经赶回来的墨棋,“姑娘,明管家说,有什么想买的可以顺道买了,明天开始店铺也要休息几天呢!”
木香也没想到他们回来的那么快,“我爹娘他们平安到海州了吗?怎么回来的那么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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