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夫人笑道:“哎哟,皇后娘娘您这是说笑了,老梁王妃出自聂家,那聂家是书香门第,老梁王妃就是个规矩大的,她教养出来的女儿,即使自幼练武,规矩肯定很好,性情就更不用说了,再说,新妇嫁过来,难免有差强人意的地方,她的娘家离得远,到时臣妇教她便是。”
最后一句话,听得皇后头发根儿都立起来了,想到好友平素里的所作所为,她都要为那位未来的世子夫人捏把汗。
现在还没成亲,就已经做好了蹉磨远嫁儿媳的准备了。
也不知道这位要怎样教导儿媳,是挨打还是罚跪。
终归是郡主,她该不会真的动手吧,连郡主都打?不过仔细想想,别的婆婆或许不敢,这位吗,说不定真敢!
“既然你没有意见,那就回去等好消息吧。”皇后端起了茶。
余夫人告辞前还再三表示,她对这门亲事满意极了,而且她压根就不想和亲家打交道,巴不得一辈子不见面,像梁王府这样远隔千里,却又门当户对的,最合适不过。
打发走了余夫人,皇后叹了口气,这时,永嘉帝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皇后连忙站起来要行礼,永嘉帝笑着说道:“梓童不用多礼,来,坐到朕身边来。”
皇后却没敢直接坐下,等到永嘉帝坐下后,才在他的下首坐下。
永嘉帝说道:“若非朕亲眼所见,绝对不会相信,你与她竟是手帕交。梓童温婉娴淑,那位国公夫人嘛,呵呵。”
永嘉帝无奈摇头,自幼长在宫中,见过的女子要么贤良淑德,要么温柔小意,要么妖娆动人,传说中的泼妇,他也只见过余氏一人。
皇后忙道:“她年少时虽然刁蛮任性,可却有几分侠义,臣妾被人欺负时,都是她为臣妾出头。”
关于她们之间的往事,永嘉帝早就查过,皇后虽然出身世家大族,但幼年丧父,孤儿寡母仰人鼻息,在族中常被挤怼,余夫人与她恰恰相反,将门虎女,又是嫡长女,在家中众星捧月,这便让她养成了骄纵刁蛮的性格,两人之间的友谊,正如皇后所说,就是从皇后被族中姐妹欺负,余氏将她护在身后开始的。
永嘉帝回想刚刚余氏说的那番话,心中冷笑连连,虽然还没有成亲,可是他已经可以预见,赵云暖嫁进卫国公府的日子不会好过。
先是燕侠忘不掉因他而死的表妹,后有余氏这个一心想要搓磨儿媳的恶婆婆,纵然赵云暖巾帼不让须眉,进了后宅,她也只是一个被规矩束缚的新妇而已。
没有什么,比关在笼子里更能磨没一个人的精神和锐气的了。
永嘉帝拉过皇后的手,笑着说道:“皇后的这碗媒人茶是喝定了的。”
皇后眉头微动,嘴边扯起一抹微笑:“承陛下恩典,那臣妾就等着喝茶啦。”
......
余夫人出了宫,直到坐上自家马车,她这才拍拍胸口,接着又骄傲地哼了一声,当她傻吗?她和皇后是什么关系?皇后一个眼神她就全都明白了,做戏做全套,她懂。
回到府里,余夫人刚刚坐下,卫国公便回来了。
看到余夫人,卫国公便把她上上下下看了几遍,余夫人瞪眼:“你看啥呢?”
卫国公说道:“我看你是不是囫囵个儿回来的,还好,没少胳膊没少腿儿。”
“滚一边去!”余夫人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卫国公连忙厚着脸皮凑过去:“皇后娘娘叫你进宫有啥事?”
余夫人说道:“没啥事,就是提了大小子的亲事,我应下了,你就等着接圣旨吧。”
卫国公一怔:“你说啥?大小子的亲事,你进次宫就给定下来了?你都没有问过我!”
“问你有用吗?这是那位的意思,你是不知道,今天我和皇后说话的时候,那位就躲在屏风后面偷听呢,啧啧啧,当皇帝的也偷听,哎哟哟,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余夫人撇嘴。
卫国公噗通一声坐到桌子上:“不用问了,你肯定又胡说八道了,回头又要说我治家不严,夫纲不振,我的老脸啊!”
余夫人呸了一声:“咱家的好日子,都是我胡说八道换来的,你夫纲不振,这不是应该的吗?”
卫国公:“这次你又胡说八道什么了?”
余夫人:“那倒也没有,我就是扮了一回恶婆婆而已。”
......
三天后,一道圣旨送到卫国公府,荥阳郡主赵云暖指婚给卫国公世子燕侠,赵云暖孝满除服后大婚。
与此同时,宣旨天使出京前往梁都。
而梁王府二公子赵廷暄,则是在整个京城都在谈论这桩亲事的时候才听说的。
他怔怔一刻,连忙让人去给赵时晴送信,兄妹二人约在甄五多新买的那家茶楼见面。
一见面,赵廷暄便迫不及待地说道:“小妹,你听说了吗?长姐被指婚给燕侠了!”
赵时晴有些无奈:“二哥,在此之前,你真一点风声也没有听到?”
赵廷暄摇头:“难道你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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