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非晚去往永寿宫的路上。
有一宫婢急色而来,手里还捧着食盒,非常不小心地碰到了沈非晚的手臂,东西散落得满地都是。
那领路来的嬷嬷满眼的不耐烦。
“你怎么走路的!不长眼睛吗?”
“这可是侯府的世子夫人!岂敢冲撞!”
那嬷嬷趾高气扬地说着,还暗中讽刺了沈非晚一句,“夫人在皇上和皇后面前都敢直言不讳,你还敢撞上来,岂不是自找死路!”
吓得那小宫婢连连发抖,“奴婢不是故意的,请夫人勿要生气!”
她连忙往前跪着,要给沈非晚擦衣角。
被沈非晚躲开了。
“不必。”
下一秒,沈非晚看向那趾高气扬的传话嬷嬷,“嬷嬷这话也说得真是有趣,我要是那么个厉害的人物,也不至于是如今的地位了,你是皇后娘娘面前伺候的人,怎么会将外面的谣言视作事实。”
“同样的话,你也敢在皇后娘娘面前再讲一次吗?”
“……”那嬷嬷连连低头,“老奴不是那个意思,夫人您请!”
见对方说了软话,沈非晚这才收回视线,挺直了腰板往前走。
等到了永寿宫前面,又说有内急。
“你们还要跟着我进去?”沈非晚疑惑看向身后跟着的丫鬟们,蹙了眉头,“在这儿等着就行了。”
“是,您快一些,皇后娘娘还等着。”
那嬷嬷连忙催了一句,又不敢说什么,只能带着人在外面等。
沈非晚进去之后,立刻拿出了手心里藏着的字条。
就是刚才那撞到她的小宫婢硬塞到她手里的。
展开字条,字迹清晰。
“侯府有变,速回。”
这是谁传的信!
纸上一股子墨香。
但这宫闱似海,又怎么是沈非晚想回就能回的。
或许……
萧苓可以先一步回侯府。
但如何传话给他?
传什么样的话,才不会被人识破。
“夫人,您可好了?”外面那嬷嬷扯着脖子喊着,“您若是有什么不适,还是老奴进去帮您?”
“不必。”
沈非晚说着话,就迈步出去。
“只是我出来的着急,忘了今日是我好姐妹的生辰,还请嬷嬷找个人,帮我给世子捎个话,让他先回侯府,将我屋内备好的礼物送到赵府。”
“这……”
“难道这也不行?”
沈非晚瞧着那嬷嬷的样子,“还是我先不去见皇后娘娘了,先回去找世子好了。”
“好好好,老奴这就让人传话过去。”
可她这么说了,还不见沈非晚动弹。
那老嬷嬷无奈之下,只好叫来了一个小宫婢,当着面说了。
眼看着那小宫婢走出去老远,沈非晚才缓缓迈开脚步。
当下也笃定了心中所想。
这一趟去永寿宫,怕是鸿门宴,今晚,难道无法出宫?
可将她困在宫中,又有什么可行之事。
沈非晚自问她对侯府还没有那么重要,殊不知,此时的永安侯府已经完全陷入了混乱之中。
……
永寿宫内,皇后端着茶盏,等着御医给沈非晚诊脉。
“如何?”
皇后问了一句,又看向沈非晚,“沈氏,你长得真的很好看,漂亮艳丽又不俗气,而且为人也聪慧谨慎,本宫真是庆幸,当初宫里选秀女,你年纪小,没能入选。”
“若不然,你进了宫里,本宫怕是又多了一位劲敌。”
这话听得沈非晚耳朵里生刺。
她不敢回应。
那王御医应该是皇后的人,要不然皇后不会这样说。
“回皇后,世子夫人是气虚之症,多半是被吓着了,一时气血涌动,导致体虚晕厥。”王御医说完,“臣会开一剂药方。”
说着,皇后又问,“如此岂不是会影响孕育子嗣?本宫和皇上可都盼着永安侯府开枝散叶呢。”
“这……”
王御医欲言又止。
“你但说无妨。”皇后笑笑,目光里像是淬了毒一样,“本宫也是女人,有什么说不得的。”
王御医这才道,“世子夫人至今未同房,不可能会有身孕。”
“啊?”
周皇后喊了一声。
“难道世子当真……伤了根本?”
这才是皇后要御医为她诊治的缘由?
想知道侯府会不会有血脉传承!
沈非晚只得借机演戏。
垂首故作为难模样,“回皇后娘娘的话,世子他确实很难……”
沈非晚咬紧了唇瓣,“很难有起色。”
皇后又故作关切了一番,遣散了宫婢之后,让贴身大宫女拿出了一剂药方。
“这偏方是本宫意外所得,听说对男子十分有效,不如就送与你,只此一份,希望你能早日与世子,开枝散叶。”
周皇后说着,话里像藏了蜜似的,“你如此容貌,若是不能生育子嗣,岂不可惜了。”
沈非晚只得跪谢。
走出永寿宫的时候,她的手已经如同冰冻一般。
幸好,她还没跟萧苓同房。
要不然今日就过不了皇后这一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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