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笨拙的学着她的样子,用轻快的脚步走路。
发丝因为突然往前而轻微晃动,仿佛有风。
头顶是落下的斑驳夕阳,走道旁的森林里,有微风吹出来,佛动发丝。
远处有抱着书的学生,并排走,在笑着说话的女孩。
一切的一切,都比她想象的,还要美好。
她很喜欢这里。
希望这一切,都不是她的一个梦。
米线味道确实很好,她们两个坐在隔间里相对着吃完,交换了手机号之后,周鸾送琼花回宿舍之后就走了,她不住宿,晚上是出去住的。
琼花是六人宿舍里的最后一个,白天没见到所有人是因为不巧,现在是晚上七点多,人都回来了。
她是最后一个回的,门一打开,其他人就看过来了。
被五个人齐刷刷盯着,琼花庆幸自己吃完饭之后就把口罩戴上了,简陋的口罩,却给了她说不出的安全感。
“你们好。”
她努力放软声音,表达自己友好的态度,“我叫李琼花,今天刚来。”
“哦。”
“嗯,你好。”
“记得注意个人卫生,我有轻度洁癖。”
“进出宿舍记得随身带钥匙锁门,要不然宿舍丢东西回很麻烦。”
“李琼花,你下次要早点回来哦,要是遇到查寝你没在,我们会被找麻烦的。”
今天下午,跟她见过的舍友坐在上铺,语气略带抱怨的说。
琼花点点头,“我会的,不好意思。”
“对了,我送了你一瓶洗发水跟沐浴露,在你床底下放着,记得天天用,别客气哈。”
另一个头发很短,有些假小子的舍友说,语气友善,并没有让人感觉到不适的地方。
琼花还没来得及答应,坐在课桌前,正在往脸上涂面膜,一看就很贵气精致的女生开口,“我桌子上的东西不要乱碰,随便一件……”
她偏头,目光上下打量琼花,笑了一下,“都不够你赔的,懂?”
本来还算和谐的宿舍内,瞬间安静下来。
其他几个舍友互相对着眼色,等着看这个一看好欺负的女生怎么应对。
如果真是软柿子,那以后就可以放心安排她做一些事了,比如占座把衣服拿去洗之类的。
都是些琐碎小事,舍友间帮帮忙而已啦。
宿舍内安静的过分。
琼花被对方毫无预兆,扑面而来的恶意弄懵了,回过神,她笑了笑,“放心,我不是你,不会这么没有礼貌的。”
是,她是温和是脾气软。
但要真是软的一点儿骨头都没有,这些年她早就被欺负的不成样子了,怎么可能好好的把羊养好卖了,还给家里盖了房。
面膜敷到一半的女生手一顿,捏紧刮板,很努力才没有把面膜扔到那个乡下人身上。
“哦,但愿。”
她皮笑肉不笑,“以后离我远点地,你身上的臭味儿真的很明显。”
“安雪…你这么说有点儿过分了吧。”
琼花的反抗,让其他人知道了她不是好惹的。
既然这样,就没必要放纵安雪继续针对别人了。
戴着眼镜的女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手指上残留着一点儿没有洗干净的颜料。
她说:“都是舍友,以后要一起住几年的,你何必呢?”
安雪看了她一眼,闷不吭声。
开口的人,是郑勒的表妹,家里很有钱,她不想得罪。
马幼宁看向还站着的琼花,“你快去洗漱吧,要不然等会儿熄灯了就麻烦了。”
“好。”
琼花对她点点头,小声说:“谢谢。”
马幼宁笑着说:“不用谢。”
洗了个澡,琼花又把自己的毛巾在卫生间里洗了又洗,跟其他人干净柔软的毛巾比起来,她褪色发灰的毛巾有种脏兮兮的感觉。
她抿着唇,犹豫了一下,去蛇皮袋里翻出白色塑料袋,把毛巾装进塑料袋里——她怕其他人嫌弃她的毛巾会碰到她们的,所以干脆把自己的毛巾用塑料袋包好,放在枕头旁边儿。
她在宿舍里把口罩摘下来了,没人关注她,她们懒得看她。
琼花乐得自在,爬上床之后,把蚊帐挂起来——这是她在家乡走之前买的,本来还想着在晚上防蚊子,谁知道这里有空调,温度低,蚊子少的可怜,宿舍里都没有蚊子的声音。
她的纱窗就成了类似于床帘的存在。
九点多熄灯后,宿舍里还有声音,她在敲击键盘的声音里入睡。
*
有人在看她。
琼花躺在床上,她眼睛紧紧闭着,脑海里浮现一副第三视角的画面,这个视角是从对面上铺的视角俯视旋转得出来的流动性画面。
宿舍里的灯灭了,很暗,外面的月光只透进来一点点儿。
她床位旁边儿站着一个人形的存在,他黑乎乎的,看不清脸,头发长到脖子中间,垂下来遮住脸,他面对她床的方向,按照她睡的时候脸朝外的睡姿,他现在看的——就是她
琼花清楚的意识到这件事,她非常害怕,害怕的都要颤抖起来了,但终究没有,她仿佛进入了鬼压床一样的状态,不管再怎么挣扎动弹,身体一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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