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儿。";
叶瑾第一次当着众人唤她乳名,折扇却指着火焰中浮现的图腾。
萧悦望着那与系统界面完全重合的纹样,突然意识到这场考验里最精妙的陷阱——叶老爷要考的从来不是萧府旧事,而是她能否看破";双生子";传言背后,那场持续二十年的换命术。
暮色漫进公堂时,萧悦踩着满地星辉走向叶瑾。
她绣鞋碾过的地方,金箔与银粉交织成新的图腾,系统进度条在99%微微颤动。
当叶老爷的叹息混着茉莉香飘过耳畔时,她忽然很想伸手接住梁上坠落的积年灰尘——就像接住那些被替换篡改的旧时光。
县太爷的朱笔悬在半空,一滴墨落在萧悦袖口,晕染成胎记似的形状。
她望着这个与记忆中某个雨夜重合的墨点,突然被翻涌的酸楚扼住咽喉。
砖缝里残留的茉莉根须擦过脚踝,像极了母亲临终前攥住她的那截枯枝。
暮色中的茉莉香忽然变得粘稠,萧悦望着袖口晕开的墨迹,恍惚听见雨打芭蕉的声响。
那夜她蜷缩在漏雨的柴房里,用发簪在青砖上刻系统提示的纹样,檐角坠下的雨水混着血水渗进砖缝——原来命运的伏笔早在落魄时便已埋下。
";悦姑娘?";白师爷轻咳一声,惊得衙役手中朱漆托盘晃了晃。
托盘里盛着的金丝楠木匣";咔嗒";弹开,露出半枚刻着朱雀纹的铜钥匙——正是三日前神秘人扔进她院中的那枚。
萧悦的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铜纹,忽然被记忆里的烫伤疤灼痛。
那是她为取回被当掉的祖母遗物,徒手从炭盆里扒出玉佩的旧伤。
此刻公堂烛火摇曳,她望着铜钥匙映出的模糊面容,竟与祠堂画像上那位创立绣坊的先祖有七分相似。
";当心!";
叶瑾的惊呼混着鎏金香炉倾倒的脆响,萧悦本能地旋身避开飞溅的香灰。
石榴裙摆扫过证物架时,她突然看清那柄铜尺的刻度——每道凹痕都对应着绣娘们常用的针脚数。
难怪叶瑾总在深夜拎着铜尺来量她窗棂,原来这厮早把绣坊的暗码刻成了情话。
";萧氏听判!";县太爷的惊堂木震落梁上积灰,萧悦抬手去接,却见飘落的尘埃在夕阳里化作金粉。
系统界面突然爆出炫目光芒,99%的进度条终于蓄满,化作漫天流萤钻入她的银镯。
当第一颗光点没入镯身时,萧悦听见母亲临终的咳嗽声穿越二十年光阴。
那年她踮脚去够药罐,摔碎的瓷片在掌心割出月牙形伤痕——此刻银镯内壁硌着的凸起,分明是同样形状的暗纹。
";经查证,萧大管家勾结外人,以赝品替换璇玑图真迹......";县太爷的宣判声忽远忽近,萧悦望着公堂地面。
那些被银粉填补的砖缝竟自发蠕动起来,拼出绣娘们世代相传的暗纹图腾。
她终于明白叶瑾为何总在雨天约她踩水洼——水痕里的倒影藏着绣线走向的玄机。
";......判归还萧氏全部产业!";
最后半句判决炸开时,萧悦腕间的银镯突然滚落。
它在地面弹跳着滚向叶瑾皂靴,却在半途被折扇截住。
叶瑾弯腰拾镯的刹那,萧悦看见他后颈若隐若现的淡金纹路——正是系统刚刚解锁的失传针法图。
";悦儿。";叶瑾这次唤得极轻,指尖擦过她掌心的月牙疤,";你哭起来像只花脸猫。";他故意用折扇挑起她鬓边散发,扇面流转的银粉却悄悄拼出";莫怕";二字。
萧悦刚要反驳,喉间突然泛起酸涩。记忆如潮水漫过:雪夜当掉最后一件狐裘换药钱,被当铺伙计用算盘砸青的膝盖;潜入绣坊偷学针法却被追打,藏在染缸里染红的发梢;还有初见叶瑾那日,他故意打翻颜料罐替她遮掩鞋面的补丁......
";我这是被香灰呛着了。";她胡乱抹了把脸,却把金粉蹭成了胭脂。
叶瑾突然闷笑出声,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抽出方素帕。
帕角绣着的并蒂莲沾了金箔,抖开竟是她去年典当的旧物。
县太爷的惊堂木又响,这次却带着笑意:";本官判你二人......";话未说完,叶老爷的烟杆已敲上案几。
青烟缭绕间,萧悦看见老人在空中虚画的手势——正是绣坊秘传的契约指印。
人群突然骚动起来。
几个绣娘捧着鎏金妆奁挤到前排,匣中露出的半幅绣品让萧悦瞳孔骤缩——那分明是她上个月设计的";星纹罗";,此刻却用金线混着茉莉茎丝绣成,针脚与她改良的";叶脉绣法";如出一辙。
";萧姑娘!";最年长的绣娘突然跪地叩首,发间银簪坠着的琉璃珠与地上残片完美契合,";绣坊七十二架织机,等您重绘璇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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