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啥,除暴安良吾辈之职责尔!即便是被人以权谋私地抓了,也乐得其所。”周蓬蒿表情如常,极力保持着一份镇定道。
盯着“大言不惭”的周蓬蒿足足数秒,赵小曼回过身来,轻声道:“爸…他是我…朋友!也没造成啥后果,见好就收吧,你可别把事情闹大了。”她的面庞呈现一种复杂之色,声音虽然很低,透着清冷又带着一抹无力的疲惫。
啥?
这女的到底是哪一边的?在场所有的人都听见了,包括她的弦外音。
我曹,咋地,对方阵营这是反水了?蓬蒿的魅力真的这么恐怖么?戴景伦用意外的眼神看了周蓬蒿一眼。没有理解到深层次的潘东升则是一副泰山压顶我自岿然的表情。
“小曼,你给我一边去,什么狗屁朋友,你在搞谁的脑子。”这个时候赵小军也挣扎着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用力把赵小曼推向一边,大声道:“别TM的胳膊肘往外拐,我可是你亲哥!你看这群野兽把我打的,我还能出去见人么?再说了,我是要在湖大农贸市场这边混的,众目睽睽之下被暴揍一通,我还要不要面子,我以后还怎么混?你要断你哥的财路么?”
“你住口!”老头子压根没看他,只是愤怒地咆哮道:“给老子滚,不然一起带走。”
“老头子,你有病吧,我是你亲儿子!”
“滚!”
“爸,那…”她的声音尽管一如既往地清冷,不过她的眸子里竟是流出了晶莹的泪花。
“那什么那,那无阿弥陀佛么,老子是唯物主义者,不信那个。”赵小曼的劝说自然是没有起到任何效果,她那个老子正在气头上,吹胡子瞪眼睛的。估计赵小曼再多嘴一句,他能连她也一同拷走。
赵小军临走时嚣张地指了指周蓬蒿的脸,沉声道:“小子,这事咱们没完!你就是成为老子的小舅子那也没完。”说着,他狠狠地瞪了赵小曼一眼。
“小舅子?”戴景伦抹了一把头上的雨水,很是轻快地走过周蓬蒿的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蓬蒿,对方是官方的身份且手中有家伙,不能硬刚,你先受点皮肉之苦,我会想办法把你尽快捞出来。”他说这话的时候突然之间不自觉地舔了一下唇边,宛如刚刚吃完一道海鲜大餐,还有些意犹未尽似的。
在508宿舍的几个兄弟之中,戴景伦是最有智慧也最靠谱的那一个,看着他身边那些被坑的家伙,周蓬蒿常常感慨:幸好我们不是敌人。这时,周蓬蒿等人也知道了老头的身份:他是省直属龙虎捕快协会的教导员,这个协会不设支队长,是省厅的直属机构,所以老头挂任湖跺市执法协会的委员,也算是湖跺六扇门的实权派人物之一。
和他们抗争,没有一丁点的胜算,于是他只能无奈地点点头,然后深深地看了一旁的赵小曼一眼。
周蓬蒿没有被带往所谓的龙虎协会,而是被带往了一处宽阔的大院。
这里应该是龙虎协会的训练场。一路上,捕快们还算守规律,在车上的时候虽然对周蓬蒿横眉冷对,但是并没有给他黑肘子。
什么训练场,这里就是一处民居吧?
几个意思?
虽然没有进“局子”,但是状况好像并不妙,这是要设私刑吧。如此也好,打完收工,周蓬蒿做好了被狂殴一通的准备,面部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这小子可以,居然没有尿。甚至连惊慌失措,跪地求饶的表现都没有!老头也是颇为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的意思很明显:小子,你很有种。旋即,他做出了一个让周蓬蒿讶异的指令。
“什么?在这?教导员,你这…不大符合规矩哈。”闻言,其中一个小队长声音极低地道。
“咋地,我还没退二线呢,这说话就不管用了?”老头嘿嘿一笑冷然道。
“不敢不敢,哪里的话!既然您决定了,那您随意!”一听这话,小队长立马认怂。这老头平素应该不是什么善茬。他身后这一群龙虎协会的队员也瞠目结舌了老一会儿,才不得不散去。这些吃饱了撑得慌的家伙们无一例外在离开之前闻询老头要不要他们帮忙报仇,保证打得周蓬蒿爹妈都认不出他来,要是有一个认出来他们就重新打一次。老头也极有个性,统一的回复都是一个字:滚。
“老爷子亲自动手,十来年第一遭,小子,你有福了!”
“快点,别墨迹!别把老爷子给惹火了,加我们两百圈的训练量,那可完犊子了。”借着他们帮周蓬蒿打开手铐的刹那,他仔细打量了一下老头,他看起来非常老,简直是老朽的状态。那身材极为矮小,脸皮都皱起来了,就是诗词里的吹皱一池春水的状态。这个糟老头怎么可能是有着绝代风华的赵小曼的父亲,他的眉眼倒是和那猥琐的赵小军有几分相似。那时周蓬蒿心中作出的一个终极判断就是:赵小曼很可能是隔壁老赵家的。
“小子,贼眉鼠眼的,还到处乱看,你不服是吧,我给你一次不服就干的机会。”老头摇晃了一下脑袋,很是嚣张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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