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
江潮白走的飞快,衣玦带起残影,余风微凉。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师尊…师尊……”
顾松年在后头穷追不舍,黏腻的调子听起来不像是个仙君,更像是勾栏小倌。
不知道的,还以为江潮白睡完不给钱。
江潮白羞恼气愤,一时间甚至都没有注意到顾松年为何会如此明目张胆喊他。
只是一股脑地往回走。
刚走没几步,身后的声音渐停住。
“嗯?”
江潮白竖起耳朵,步子也放缓。
顾松年声音渐弱,还染上了哭腔,夹着嗓子,声音细糯:“师尊,疼~”
装可怜是顾某茶最常用的办法,但百试百灵。
江潮白快步走回去,只见少年正低头揉着脚踝,江潮白只能看见那白绒绒的发顶。
刺目的白让他的心彻底软了,他蹲下查看,神色紧张,“扭到了?别乱动,让为师看看。”
顾松年得逞地笑了,暖色消融冬雪,沾湿了少年潋滟明眸。
“师尊,弟子没事,可能是走得太急,不碍事。”
江潮白仔细检查一番,连顾松年明显轻快窃喜的语气也不介意,直到确定真的没事,才暗松一口气。
随即想到什么,起身要走,被早有预料的顾松年及时拉住。
“师尊,脚疼。”
江潮白笑着看他,“不是说没事吗,怎么这会子又疼上了,堂堂一峰之主,走个路都能把自己绊倒?”
说完这话,江潮白总觉得有一种林妹妹上身的既视感。
顾松年不敢再逗他,认罪态度良好,软声哄道:“师尊,弟子知错了。”
“呵!”江潮白气极反笑,顾松年的认错速度和改错态度向来成反比。
他有心问他:“好啊,你说说你错哪了?”
“哪都错了。”
顾松年乘胜追击。
江潮白掰着手指头细数:“不顾场合就动手动嘴?”
顾松年:“弟子开了领域的。”旁人怎会有资格看师尊那副模样。
只能给他一个人看。
江潮白又说:“那我都说喜欢你了,为什么还是欺负我?”
顾松年蹭蹭他白皙透红的脸,清冽的声音顺着脸颊传递,“那是奖励。”
那是给自己回答正确的奖励。
江潮白无语:“……”
以顾松年的德行,江潮白相信哪怕他死鸭子嘴硬不随顾松年的意,这孽徒也是要亲的。
好气……
说又说不过,打又舍不得。
难搞。
顾松年得寸进尺,见人沉默,自知江潮白还在怄气。
离华仙君脸皮薄,能怎么办,只好哄着。
“师尊…”
顾松年在江潮白脸上轻啄,“不气,都是弟子的错。”
江潮白一身正气。
“啾。”
再亲一下。
“啾啾啾。”
再亲三下。
“啾……”
“……好了!”
江潮白僵着湿半边的脸没好气道:“不是要去山下逛逛吗?还不快走。”
微风沁人,发丝飞舞。
好看的人连生气都让人赏心悦目。
“来啦!”
*
山下,顾松年牵着江潮白的手四处闲逛。
二人用了换容术,在外人看来和寻常道侣没有区别。
集市上各种新奇玩意儿琳琅满目,江潮白的目光被一个卖糖画的小摊吸引住。
顾松年见状,立马拉着他过去。
“师尊,想吃哪个?阿年给您买。”顾松年宠溺地说道。
江潮白指了指一只小兔子形状的糖画。
摊主熟练地制作起来,很快就递到了江潮白手上。
“把那个也包起来。”顾松年指着另一个道,顺便把两枚灵石放在桌上。
江潮白循声望去,顾松年所指的糖画是一只小狐狸模样。
圆滚滚的肚皮,憨态可掬。
顾松年拿着小狐狸糖画,拉着江潮白继续前行。
走着走着,人群突然一阵骚乱。
不远处,一个身形单薄的少年瘫坐在地,在他周围,围着好几个面露凶相、满脸横肉的壮汉,看样子有些修为。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谁能想到在玉宇琼楼管辖的地界竟然会出现当街抢人的事。
江潮白皱了皱眉,刚要上前制止,却被顾松年拉住。
“师尊,这种小事交给我就好。”顾松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走上前去。
“跑啊,有种接着跑啊。”
“让老子抓了你两条街,还打伤我一个弟兄,看老子回家不教训你。”
倒卧于地的少年,浑身伤痕累累,触目惊心。
衣衫早已破碎不堪,与血肉粘连在一起,让人不忍直视。
少年的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好地方,新伤旧痕交错纵横,仿佛一幅凄惨的画卷。
闻言后,少年的身体猛地一颤,原本就苍白如纸的面容此刻更是毫无血色。
他那双惊恐万分的眼睛瞪得老大,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就像是一朵遭受暴风雨无情摧残后的花朵,摇摇欲坠,脆弱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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