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景安手里的针扎在布上还未抽出来,看了她一眼,眼里也浸染了笑意:“是啊,都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唐瑜把竹篓放下,十指相合:“上苍庇佑!”能活下来实属不容易,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他们都无灾无难顺顺利利安稳一生。
庄景安摇摇头:“上苍太忙,未必就真的能庇佑到哪一个。靠天不如靠自己。能从食人的大鸟嘴里将人全须全尾的带回来,苏家这个小陆儿,不是寻常人。”
唐瑜笑了一声,在边上的门墩上坐下来:“他们兄妹几个,有哪个是寻常人呢?”但凡寻常,都活不到现在。
相处的也不止一两天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兄妹几个的不同寻常之处。
“但是小的这个,格外的不同。别看苏青良是老大,但是苏家的主心骨,是苏青蘅。”
庄景安道:“能从那么凶残的大鸟嘴里抢人,何况她今年才多大点。”说着他轻轻提了下裤腿:“她今天还给我看腿了。”
唐瑜微微一愣,随后看着他的腿:“她怎么说?”
“她说每日让我记得去找她摁腿,药无需再吃了。”
随即跟唐瑜细细的说了当时的感受。
“实际上稍微用点力都疼,我总觉得骨头其实没怎么长一样,尤其是下了几天雨,即便是:不动也疼的很。
但是被她摁了之后,下午这么长时间虽然没动,但是再没有那种一阵阵的刺痛。
我那会儿恍惚觉得好像我的腿压根没出问题一样。”
说着,他叹息一声:“怪不得你上次说川郎中大老远来要收徒她为徒却被拒绝,她的医术在川郎中之上。”
而且,本领了得,似有神通。
这是猜测,但是庄景安心中又有几分笃定。
唐瑜搓了搓指尖上的泥:“那别忘了,记得每天去。”她得想想,怎么谢谢人家才好。
随后起身步履轻快的进屋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就多了两只木桶,她得去挑水了。
不管苏家陆儿有多大本事,有多少神通,这都是他们羡慕不来的。
只要她家郎君腿能好,能丢了棍子爽快行走,她就知足了。
低迷了这么久的苏家这会儿很热闹。
都聚集在屋子里。
这会儿到了春寒时节,中午太阳出来倒是挺暖和,但是一早一晚还冷得很。
即便一家子这会儿都不觉得冷,但是围着火坐着会让人舒坦不少。
苏青辰在那里吹牛:“在天上飞的时候真的好快呀,嗖的一下就离地面老高老远,然后一眨眼的功夫就穿过了好几座山,我感觉云就在手边上,伸手就能触摸到一样。”
苏青鸢问他:“那你就不害怕吗?那大鸟抓你又不是为了带你上天玩的,它是想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苏青辰虽然吹,但是也还是有个度,还是挺实诚的:“害怕呀,怎么能不害怕,我都吓傻了。
脑瓜子嗡嗡的,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还好陆儿来的及时,不然我这会儿哪能回来呢,骨头渣子怕是都没了。
我当时就觉得自己完了,然后眼睛一花那鸟就松开了爪子,比我掉下去的还快。
还好我被陆儿接住,不然就跟那只鸟一样,啪叽一下掉下来摔死了。”
苏青玉问:“然后呢?你们一路从山里走回来,你们就不害怕吗?”不止猎到了膻根,还有熊。总觉得这么些天他们在外面过的实在是精彩的很。
“有陆儿在,怕什么!我们还遇到了两头狼,然后两头狼一直跟着我们都不敢咬我们。还弄死了一头熊,虽然他们它们吃的多我们吃的少,但是我们也算是占了大便宜了。”
苏青良的目光从宫姝蘅身上扫过。
“这些话只在家里说说,说完就忘了,不要拿去外边说。”又是大鸟,又是狼,又是熊,样样都叫人觉得匪夷所思。
苏青辰忙不迭的捂嘴,用行动保证:“那肯定,我又不傻。”
苏青玉开心的很:“都回来了就好了。那两张皮子那么大,还很完整,回头收拾好了,等天冷之后不管是做衣裳还是做褥子都挺好。”
下个冬天,他们不会再挨冻了。
当然,这个冬天也没。
以前年年都冻烂手脚,今年一点事都没有呢!
宫姝蘅靠在墙根角一语不发,认真的将火羽羽毛的羽片和羽根分离。
这东西可不像巽羽的毛,有点手劲就能撕开,韧性实在足的很。
苏青舟本来想帮忙的,但是用尽了力气也没拔下来一根毛,反而把指腹割了条口子。
苏青玉跃跃欲试的本来想帮忙的,但是看见这样直接被劝退了。
“这鸟毛这么厉害吗?”
“不厉害能大白天的一爪子就把人薅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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