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余人,两头讨好的不在少数,孟泽急需培养心腹,李秋生自然是好人选。
至于那些胡人,本来宗肆也是要收拾的,接头之人,本来另有其人,将那真胡女处置了之后,才安排了婧成进去,而又因那真胡女自小就来了大燕,是以婧成胡语不好,也未让人起疑。
只是宁芙还是有一点起疑的,宗肆如何做到,让胡人相信泄题之事的。
宗肆回府,是在半夜。
宁芙已经睡下了,听到响动,才掀开帐子,朝他看去。
宗肆一边解着衣物,一边低声道:“吵醒你了?”
宁芙这是有话同他聊,不过却也不急于一时,待他洗漱后,上了床,宁芙才道:“胡人如何对婧成借三殿下的名义泄题这事,不起疑的?”
被窝之下,宗肆搂着她的腰,摩挲两下,才道:“月娘曾是胡人细作,也有不少曾是胡人的细作,投靠于她,要伪造胡人将杳杳安插在三皇子府,并非难事。”
宁芙了然,很多人虽是细作,却也不见得不是两面派,两头通吃之人,也多了去了,并非非黑即白。
“只是一个胡女,如何能得到泄题?”宁芙又问。
她在问问题时,是最专注的,即便他再亲昵,也不会躲避,宗肆起了点心思,但也知若不同她说清楚,定然会惹得她不高兴,便解释道:“出题之人中,也有胡人的细作。”
宁芙倒是有些惊讶,她不由多看了一眼宗肆,他大概早知晓了,只是一直未有动作,毕竟殿试之事,如今他插手不得。
“能借救婧成这事,帮三殿洗清觊觎皇位的嫌疑,我也算尽力了。”她道。
宗肆抱着她转了个身,她便睡在了他胸膛之上,随后便听见男人说:“我刚回府,你也不聊聊我,只记着婧成,记着孟渊。”
宁芙道:“见世子回来,我自然是高兴的。”
“你那本春宫图在哪?”宗肆忽地问道,“先前都未仔细看,不如今夜好生研究研究。”
宁芙想了想,道:“世子为何喜欢我在上?”
“喜欢你主动,想看你在意我。”宗肆如实道。
宁芙却是顿了顿,上一世的宗肆,也是如此么?她近日,也总是想起上一世,其实对比之下,上辈子两人圆房后一阵,他话虽然不多,可人其实也挺粘人。
有一阵,他一有空,便来找她,话不多,却能在景华居坐一个下午,看她除除草,种种花。
也许他是经历过父兄背刺后,不再信任所有人,可不代表他心中,全然不想被爱。
宁芙有时想,若是她上一世,不同他置气,多包容他一阵,他这座冰山又是否会被融化,会主动质问他孟泽之事?而不用等到她死后,才生出后悔。
不过她又觉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命运造就了他那般性子,再来一次,她也不会是他的救世主。
“在想什么?”宗肆见她分神,便问道。
“你。”
夜色之中,宗肆笑了笑,亲了亲她。
“人生真是只要变了一处,所有的事就都变了。”宁芙甚至想象不出,两世的宗肆,会是同一人。
她的想法,湮没在了宗肆的热情之中。
景华居内,春色满园。
……
孟渊做了个梦。
梦中婧成睁着明亮又清澈的眼神看着他,对他笑得真诚而又明媚,嘴上却有些失落的说:“你总是一副处惊不变的模样,我是不是这辈子,都见不到你焦急的模样了。”
她坐在床边,抚摸着他的眉眼,怜爱而又依恋,道:“是不是我死了,你就心慌啦?”
孟渊心中一紧,说:“不要做傻事。”
随后他便难受得睁开了眼,身边并无婧成的身影,而是坐着敬文帝,宗贵妃也坐在不远处的榻上。
“醒了。”敬文帝道。
孟渊喘着气,随后想起什么,脸色发白。
“你睡了两日,那杳杳的尸身也找到了,若是实在舍不得,可以去看一眼。”敬文帝深深看他一眼,意味深长道,“不过,她既是胡人的细作,对你的好,也全是假的。”
宗贵妃也道,“老三,只要你想,什么女人没有?母妃近日就给你找,那胡女险些就给你利用了去,母妃定然好好替你把关,那胡女,死不足惜。”
宗贵妃心中不由生出几分轻蔑,一个小小胡女,竟敢将主意,打到老六身上去,实在是该死。
孟渊垂着头,身侧的手,用力握成了拳头。
他想起母亲死时,母妃也是这般语气,说一个嫔妃,死了也便死了。
她一向如此,高高在上,从不在意他在乎之人,为了孟泽的前程,也不在意牺牲他。
“我要去见见她。”孟渊哑着声音道。
敬文帝则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老三这般不避嫌,才叫他安心,至于对一个侍女生出感情,无非是缺爱,有人这般贴心,弥补了他心中的空缺。
寻常人,难以走进他心中,也不知这胡女,用了什么本事。
一路上,孟渊就行失了说话的能力,死气沉沉中,带着一抹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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