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左这几日躺在军医这倒也过的舒服自在,反正也没人管他,每日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偶尔老军医会让自家孙女给他端来汤药,其实这些汤药在江左看来和桓狰给他用的那些比起来差远了,可也没办法,这军营之中若是人人都用桓狰的那种汤药,万余人就能把整座牧岚国吃空。
这老军医姓秦,营中之人都叫他秦大爷,他那孙女叫秦莹莹,也是个修士,而且长得是极其清新脱俗,是那种让人看了只觉得漂亮生不出半点邪念的感觉,这小姑娘可不简单,对医家学问是有些心得,就是他一个姑娘整日穿着衣裙混迹在这满是男人的军营之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给,喝吧,这是今天的药!”秦莹莹把一碗汤药搁放在江左趴着的床头。
江左眯着眼睛在小憩,听到耳边响起好听的女声,揉着惺忪的睡眼两手撑起自己的身体,翻了个身就坐在了床头,端起药碗一饮而尽,也不知道自己明明受的是皮外伤,秦大爷每天让他喝汤药做什么。
秦莹莹看江左翻身从床上坐起的动作十分流畅,半点没有受伤的样子,没好气说道:“你这伤早就好了吧?每日赖在我们这做什么?营中床位本就有限,要是有人受伤了没有床位怎么办?”
江左强压下那汤药余留下的苦涩味道,瞥了一眼她说道:“你懂什么?王离那家伙要把我送到斥候营去,斥候营是什么地方?我可听说了,这群斥候就算是没有战事都得每日出去探查消息,就不是个能闲着的差事,我可不想造这份罪,还是待在这舒服,每天有吃有喝还能跟你聊聊天,神仙日子啊!外面那群士卒都要羡慕死我了!”
“再说了,现在又不打仗,哪来的伤员?这床铺空着也是空着,给我睡着怎么了?难不成要我让给那些受点屁大的小伤就往来跑找你包扎的小伙?那伤口我都不想说,再来完点都愈合了!”
江左说的是实话,不少年轻将士为了能来看一眼秦莹莹,操练时磕着碰着了都要来找秦莹莹看看,来就来吧,一来还成群结队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受了重伤需要大把人手前来陪同呢。
说着说着江左再次脱了靴子上床了,这次不是趴着了,直接正大光明的躺下闭上了眼睛,屁股有伤的事装也不装。
秦莹莹忽然站起身,朝门口喊了声:“墨大哥,你怎么来了?”
江左冷笑一声,说了句:“秦姑娘,你要是无聊就出去转转,别再拿这种小把戏来骗我了,没意思!”
自打秦莹莹知道江左是装着有伤在这边躲清闲之后,没少拿墨义来骗他,最盛之时一天忽悠他三次,最初时江左一听就赶忙趴在床上呻吟几声,次数多了之后,他是半点也不信了。
忽然有一只手按在了江左的额头上,墨义笑着对秦莹莹说道:“这几天跟着大将军勘山探水忙的脚不着地也没顾得上来找这小子,这不刚回来,带他去斥候营待命去。
听见果真是墨义的声音,江猛然睁开了眼睛,呻吟几声:“哎哟!我被打的伤还没好呢,这连地都下不了怎么跟你去啊!”
按理说以江左如今的感知能力,就是百米之内有只苍蝇振动翅膀他都能有所察觉才对,可墨义走到他面前他都没能察觉到,肯定是这家伙动用修为刻意隐匿了自己的气息。
墨义提着他的领子就把他从床上提了起来嘴上说着:“装什么装?就那点伤对你来说还算事?以你的体魄最多两天就能好了,还在秦大爷这喝了这么些天的药,你小子现在比牛犊子还壮!”
秦莹莹看江左被拿捏眼中满是笑意,一双秋水眸子眯成了一道月牙儿,心中欢喜道:这无赖终于要被赶走了。
江左死命挣扎,抓着床沿不肯松手,墨义取出腰间那把菜刀,对着江左抓床沿的手就砍了过去。
江左连忙松开手,堪堪躲过那把闪着寒光的菜刀,怒道:“你还真砍我?”
那一瞬江左感受到了杀意,可以肯定,若是自己刚才没有松开手,墨义的菜刀绝对会让他和自己的手说再见。
墨义戏谑道:“我出刀的速度拿捏的很好啊,我知道你肯定能躲开所以就没留手。”
江左知道自己再如何反抗都是徒劳的,也就乖乖跟着墨义走了。
“你整天拿把菜刀做什么?就不能换把正经的兵刃吗?赊刀人赊的是菜刀啊?”江左看着墨义手里的菜刀忍不住吐槽。
墨义把手中菜刀递给江左说道:“看好了,我这刀可不简单,材质都是世上少有的,这可是我家先生亲手给我打造的!半点不输山上那些重器,而且谁告诉你我们赊刀人赊的是菜刀了?菜刀、镰刀、剪刀这些都是我们赊给别人的凭证,其实我们赊的命数、是预言、是因果!等到了合适的时机我们会去收利息的!”
江左把那菜刀拎在手中仔细瞧了瞧,这菜刀材质确实不简单,通体漆黑却又不是铁器,抓在手里的感觉极重,半点不输他的横刀斜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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