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月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系统聊天,只听见外面一阵脚步声,是明宏来了。
哦,你问为什么能通过脚步声辨别人?当然是因为他们很熟。就熟到这种程度。
相比起禅院直哉的急切,明宏的脚步虽快,却不疾不徐十分稳重。
他推门进来,与禅院月的眼神对上。
“来了。”
禅院月很熟稔地同他打招呼,明宏也很轻车熟路地坐到他身侧。
“找我什么事。”
一副全心全意为禅院月着想的样子,然而自己身上还有被禅院直哉打伤的痕迹,怕是在半路遇见了木行,即刻马不停蹄地往玉响殿这边赶。
“当然是有重要的事给你说。不过...”
禅院月指尖点了点桌子,明宏很识相地把衣服解开露出伤口。
啧,下手还真挺狠的,禅院直哉简直跟狗一样。
“我才从优子夫人那边回来,顺便也见到了你母亲。”
两个人的手重重叠叠,似乎有幽蓝色的光芒若隐若现,于是伤口奇迹般地长出粉色的新肉,又逐渐愈合。
咒术的生活化用法便是这么开发的。
在系统的白日梦里,禅院月可以靠这个在地下黑市当医生,一招鲜吃遍天,再找个猛男当打手,废了再换新的,日子就这么美美过。
“听说那件事了?你什么想法?”
漫不经心地,仿佛只是随口一问,如果忽略禅院明宏近乎咬牙切齿的语气的话。
“还能有什么想法?”
禅院月把手一摊,很无奈地叹气:
“咱们夫人也只是个传话的,我只是等通知而已。”
嗯...这就表明态度了,禅院月几乎在明示自己对这场婚约不感兴趣。
“你不喜欢?那要我做什么?”
哇哦,好霸道(那种语气),但怎么没见他真把禅院直哉按着打,技不如人啊就是菜。
“唉...要是禅院直哉和明宏换下就好了。”
禅院月捧着脸,跟禅院明宏面对着面,那家伙听见这话简直抬不起头来。
“父亲的决定,我...”
哼。
“你的能力不足以同他们抗衡,是吧?”
禅院月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见那家伙脸色苍白,系统却没有发来好感度下降的提示音,又放下心来继续PUA:
“其实我也不要你同他对上,只是人总是要为自己做打算的,我自有安排,但凡事都要有始有终,今天来和你讲商量,是木行的事情。
“她惹你了?”
“皱什么眉头,你是才是亲哥,搞得那么严肃。”
禅院月笑吟吟地把脸凑过去,一字一句吐出带着白檀香气的字眼:
“我要做什么用不着你管,至于木行...我帮你带了这么多年小孩,现如今大了,把她还给你。”
这话说得跟托孤一样,禅院明宏隐约能察觉禅院月的未言之意。
“还有谁知道?”
“你我。”
“只有?”
“只有。”
于是禅院明宏笑了,捏着自己长了点胡茬的下巴,露出一点浅浅的、但很明显的笑意。
仿佛恍然大悟,这是石破天惊后的沉寂。
“好,要我做什么?”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一点儿也不累,很多时候只需要一个暗示便知晓彼此的意思。
然而事实上不论禅院月提出什么要求,禅院明宏总是会答应的,他们早已拥有心照不宣的默契。
其实今天是有点无理取闹在的,禅院月完全是直接通知,不和人商量,他浑身上下只有脸长得很有礼貌。
但禅院明宏是什么人?
他一开始就冲着禅院月唯一2+1位置去的,道德和素质就这么点,也没有什么家族爱和兄弟情,每天两眼一睁就是训练,然后被禅院直哉暴打,最后到禅院月那里卖惨求安慰。
禅院月也挺溺爱这家伙的,他是个慕强的人,然而禅院直哉实在是与他八字性格都不和,他选择和NO.2建立正常情感连接 ,但天赋这种东西占实力的80%,即使明宏再努力,也还是比不过纯天赋逼直哉。
禅院家对他的限制,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门口没有魔法阵那种限制人自由出行的东西,也没有监控这种高科技设备,禅院月出不去,就真的是字面意义上的出不去——他跨不出家门口的门槛。
禅院家养着属于自己的“军队”,每日每时都会抽出一支队伍来巡视家中的老宅,避免有人逃跑。
人工巡逻感觉很老套,但毕竟是魔法——哦不,是咒术师军队,实际上这么些年下来,成功跑路的就只有一个——他生父。
尝试逃跑的人不止一个,至于失败了的人去了哪里,那就不知道了。反正从来没见他们回来过。
机会只有一次,失败了就死,没有多余的。
能力并不强的老爹当年是怎么单枪匹马跑路成功的?幼时在祖母春夫人身边玩耍,这位老妇人在独子叛逃后受到不少磋磨,但她私下言语中似乎并不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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