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丞相照常上早朝。
临近中午的时候,丞相回府,一起回来的还有宫里的大太监肖忠心,连带着一道圣旨。
皇帝今日早朝,赐婚邬家和镇国侯府卫世子。
陆可儿接完圣旨就晕了过去,卫世子已死,这是要让她的女儿和死人成婚吗?这赐婚的圣旨,跟赐死有什么区别。
邬漾和薄荷是中午接食盒的时候,听侍卫说的。
说是太子在今日早朝上参了丞相一本,意思就是丞相多年毫无业绩,没有献策解决大燕多年的国库空虚问题,也就是丞相德不配位了。
陛下也没有帮丞相缓和两句,太子就乘胜追击,提到了邬家和卫家婚约之事。
想着要补偿卫世子为国捐躯,所以,陛下就下了这道赐婚圣旨:两日后成亲。
邬漾听到这里的时候,不禁吐槽:“这哪里是成亲,分明就是去送死!”
“镇国侯府,里面什么情况知道吗?”
“大小姐,您可快别说了。镇国侯府被锦影卫层层围住,连个苍蝇都飞不进去。
大小姐,拿了食盒,赶紧进去吧,奴才告退。”邬漾给了那侍卫一锭银子后回了屋。
薄荷发现小姐从中午吃饭的时候,就一直不爱说话了。
晚上这餐,更是吃的不多。饭后一直坐在窗户边上,看着外面的天。
“小姐,你饿不饿?我让人给您送些点心~”薄荷的话还没说完,外面就传来侍卫的声音,“大小姐,老爷请您去书房。”
邬漾回过神,从窗户边下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转头对薄荷说道:“别等我了,早点睡,今晚还睡我的床。我要是回来,就给你带些果脯。”
邬漾交代完就跟着侍卫大步走了,留薄荷一个人在后面一边哭一边喊着小姐。
邬漾走进书房,邬天济背身看着窗外。
“给父亲请安。”邬漾行礼。
邬天济转身看了邬漾一眼,随即坐到案前,缓缓开口道:“今日陛下下了道赐婚的圣旨,邬家和卫家联姻。”
“女儿听说了。”
“你母亲和妹妹不懂事,磕伤了头,正在昏迷中。这个婚阿澜是结不成了。但邬家和卫家联姻,是陛下赐婚。邬家不能抗旨。”邬天济面无表情的说着,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所以,后日,你代替你妹妹出嫁。这本来也是你和卫世子的婚约,理应你去。”邬天济说完,不是商量,而是再跟邬漾下命令。
邬漾扑哧一下笑出声,也别站着了,自己找了个座位坐下。
“还真是让我猜着了。我中午知道消息的时候,就在想。你和陆可儿得像个什么损招儿来护着邬澜,没成想,还真是我。”邬漾瞧着二郎腿说的轻巧,脸上也挂着笑。
可这笑,怎么就是想哭呢。
邬漾擦了一把眼睛,叹了口气:“父亲,我可以嫁。但是我有两个要求。”
“你说。”
邬漾坐直身体,往日里的软弱模样退去,现在的她清醒又强大:“第一,给薄荷卖身契和一千两银票,明日送她出府,从今往后她不再是邬家的丫鬟。第二,给我火灵芝。”
“你为何要火灵芝?”邬天济不解。
“我为何不能要?我母亲的嫁妆,我是她的女儿,我为何不能要本就是我的东西!”邬漾一字一顿的讲出来,铿锵有力,眼里压了怒意。
“火灵芝已经被我送人了。”邬天济一时不敢看邬漾的眼睛,随意找了一个借口。
邬漾也不着急,拿起旁边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父亲,您是什么人不用我提醒了吧?这火灵芝是我外祖父家的传家之物。别说华京,整个大燕国都知道的。您会用亡妻的嫁妆,送礼?哈哈,打死我都不信。您还要脸面的人,就算是抄了方家,也不会把火灵芝送人的。”
“那样别人得多戳您的脊梁骨呀!这不,今早不就被太子戳了!”
“丞相,要么给我火灵芝,要么把我的尸体抬进花轿,您选吧。”
“陛下是没说赐婚,赐的是邬家哪个女儿。但这可是皇家赐婚,您要是敢抬个死人糊弄陛下,太子也不可能放过您的。”
“邬漾!”邬天济拿起手边的茶杯就朝邬漾砸了过去,幸好邬漾躲开的及时,不然就真成冥婚了。
“混账!”邬天济指着邬漾,被气的脸红脖子粗,一时间竟不知要骂她什么。
邬漾站起身,作揖状:“我知父亲现在头脑不清醒,我先回清水阁了。等父亲什么想明白了,我再来。”
邬漾说着就要离开。
“你站住!”“你是何时开始算计这个火灵芝的?”
邬漾觉得好笑,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哎,从上一世。”
邬漾没有说错,上一世邬漾最后病入膏肓时,曾写信给邬天济,请求父亲将火灵芝给她救命。可邬天济看过信后,直接烧了信当做没有看到。
邬漾其实写信的时候,就猜到了,父亲不会给她。但她等了父亲好久连一句关心慰问的话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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