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另外一边,叶存缙着急忙慌赶到前厅时,已经是汗流浃背。
六皇子一身白色滚金边锦袍,头戴白玉冠,此刻正坐在金丝楠木椅子上喝茶,远远看去只觉得此人年轻英俊、风流倜傥。
坐在他旁边的是一身鹅黄色衣裙的六皇子妃。
叶存缙快步上前,跪下行礼:“六皇子与皇子妃大驾光临,微臣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六皇子笑道:“叶侍郎是否在为我与皇子妃,准备精彩大戏啊?若是如此,我倒是可以恕你的罪!”
叶存缙道:“原本是这样的,但戏班子里有个姑娘,临时吃坏了肚子,班主正忙着换人呢,不知六皇子与皇子妃可否多等一会儿?”
“是吗?这倒是不巧了。”六皇子挑眉,余光瞥见自己的小厮,从远处快步赶来,对他使了个眼色。
六皇子收回视线,笑了笑:“既然如此,我与皇子妃就再等等,想必叶侍郎一定不会让我们夫妇失望!”
叶存缙:“微臣一定竭尽所能,让六皇子与皇子妃对这场戏满意!只是还需要再等一段时间,微臣这就着人给六皇子与皇子妃煮茶、上点心。”
叶存缙吩咐下去,侯府大厨房顿时忙得不可开交,而叶存缙很庆幸,赶往前厅之前,他就已经让心腹小厮与管家,迅速从后门出去,以最快的速度请一个戏班子过来。
想必要不了太长时间,他们便可回来。
忠勇侯府原本就是有戏台子的。
当年叶啸白打胜仗,皇帝封爵赐府的时候就说过,可怜叶啸白常年在外作战,无法近身孝敬老人家,所以特意搭建戏台子,望老太太烦闷的时候,可以请戏班子直接上门唱戏。
茶水先上来了,而后是点心,叶存缙陪六皇子夫妇喝茶吃点心,闲话片刻,心腹小厮过来附耳说:“戏班子的人到了。”
叶存缙便起身,说是先去看看他们换来的人怎么样,若不合适,还得换,确保六皇子夫妇满意才行。
六皇子让他先去忙。
六皇子妃为了等会儿的大戏,也起身说要去更衣,六皇子让她快去快回,皇子妃便退下了。
至此,六皇子这才招呼心腹小厮上前,压低声音道:“方才你打探到了什么?”
是了,先前六皇子夫妇“应邀”来侯府看戏,岂料侯府却无一个主子提前准备迎接他,甚至还让他们夫妇在前厅等待许久。
六皇子又是生气,又是疑惑,立即让心腹小厮悄悄混入后宅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厮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确定周围的人都距离远远的,这才小声开口:
“小的混进侯府后院的时候,大戏已经快要落幕了,只隐约听到说,侯府二姑娘好像毁容了,暗中请了神医去治疗,但神医无能为力。”
六皇子震惊得嘴巴微微张开,定王与侯府长女退婚,求娶二姑娘的事情,他已经知晓了。
可现在……侯府二姑娘居然毁容了,就连神医都无可奈何?这事情可大了!
小厮继续道:“听闻闵夫人请去给二姑娘治脸的神医,乃是闻名天下的相思子。”
六皇子再次意外:“相思子这样的神医,也治不好二姑娘的脸?那得伤得多严重啊,没听说二姑娘和谁结仇啊,你看见二姑娘的脸了吗?”
小厮遗憾摇头:“二姑娘的院子外面全是侍卫,奴才并不能靠近看个仔细。”
嗯,确实遗憾!六皇子如此想着,不过二姑娘那张天姿国色的脸,如果当真毁掉,那更遗憾。
而且,二姑娘是定王兄亲自求娶来的,不敢说百分之百为的是那张天姿国色的脸,但一定也有这方面的因素。
六皇子想着,如果他的皇子妃是个丑八怪,他是绝对不会迎娶入门的,
这事儿得和定王兄说说,让定王兄自己拿主意,否则到时候定王兄得沦为全城笑柄,那还怎么争夺太子之位?
“此事莫要张扬出去!”六皇子交代。
小厮连忙应是。
没过多久,皇子妃更衣回来,叶存缙那边的戏班子也已经准备好了,特意来请他们夫妇去看戏。
六皇子现在对看戏其实没有太大的兴趣了,但他还是选择留下来看戏,主要是想在侯府待的时间长些,看看能否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而叶存缙呢,一边陪着六皇子夫妇看戏,一边担心凝萃轩的闵夫人和叶雅冰,另外一边还要忧虑关雎院的叶青雪,会不会搞什么小动作。
可以说一场戏看下来,叶存缙可谓是精疲力竭,快要虚脱,不过是初春而已,吹来的风还带着寒意,但他后背硬是起了一身汗水。
眼看着一场戏落幕了,却又听六皇子道:“今日这场戏不错,很精彩,只是怎么不见府上夫人小姐一起来看戏?”
叶存缙有种错觉,觉得六皇子好像在试探着什么,但他又想,不应该,今天的事情发生在凝萃轩,有上百个侍卫守着,不可能走漏风声,叫六皇子知晓。
叶存缙敛了敛心神,道:“不瞒六皇子,我大妹妹从乡下回来之后,对府中规矩很不熟悉,闹出了许多事,家中长辈忙着教她规矩,姊妹忙着陪伴她,故而不能前来迎见六皇子与皇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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