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蒙的战船,突然从中迸裂!
于此同时,江岸的蒿草之中,数艘战船如离弦之箭,冲向江心!
吕蒙执掌江东水军多年,水性精熟,即便是在湍急的江潮之中,也能履险如夷。
但就在他抱住一根桅杆,准备顺流漂往下游的时候。
那艘小船距离他尚有数丈之远,船头上一人哈哈大笑道:
“吕蒙匹夫,甘宁在此!”
嗖!
一道尖锐的呼啸破空之声,甘宁手中的铜链突然飞出,缠住了吕蒙的腰腹。
“过来吧!”
甘宁冷哼一声,用力往回一扯。
吕蒙身不由己,连同他怀抱中的桅杆,被甘宁提在空中,绕了数圈,最后跌在甲板上!
江心中的潘璋,见吕蒙被擒,心胆欲裂!
他想的不是如何营救吕蒙,而是怎么才能逃出生天,免遭死命。
扑腾!
扑腾!
潘璋夹杂在几十名落水的江东兵卒之中,用尽平生之力,双臂溅起水花,望着下游方向游去。
虽然知道在江夏水军的面前,这不过是徒劳无功而已。
但死在眼前,焉肯认命?
哪怕有一线希望,也要挣扎到底。
啪!
吕蒙重重的摔在甲板上,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脸上汗珠滚滚落下。
“别动!”
就在吕蒙挣扎着想要从甲板上滚下水中,再次逃生的时候,一只大脚踩在了他的后心。
重如泰山崖顶,让他动弹不了分毫!
“兴霸,饶我……”
吕蒙听到那冰冷的两个字,就知道这个把他踩在脚下之人,正是昔日的同僚,锦帆贼首领甘宁!
“饶你?”
甘宁仰首向天,哈哈大笑!
“我三百锦帆贼的亡灵,游荡在江中,为的就是有这么一天,我可以手刃了你,替他们报仇!”
“当初你命人乱箭射下,鲜血染红了鄱阳湖寨门下的江水之时,怎么没想过放我一条生路?”
甘宁的脚下加力,吕蒙只觉胸口上如压着一块巨石,连喘息都变的困难了。
“我吕蒙自作聪明,终究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吕蒙双眼睛突,如同被踩的冒泡的蛤蟆,肠子都悔青了。
“智毒双绝周不疑!”
“当我以为他毫无防备的时候,实际上他早就张网以待,等我入瓮了。”
“当我以为已经成功出城,逃出生天的时候,却没想到他就是故意的放我们入江,再从江中收拾我们!”
三四千江东水军!
在这一刹那间,吕蒙全明白了!
“我这三四千人,若是被困在夏口城中,即便能被全歼,至少困兽之斗,也能给敌以创伤!”
“可是到了江边,为了逃命,彼此拥挤,完全成了砧板上的肉!”
“即便是这些已经逃上战船的兵卒,江心船毁,亦是九死一生!”
“周不疑,你好毒!”
“你不费一兵一卒,让我数千江东水军,尽皆死在了江中!”
天下无敌的江东水军,死在最赖以成名的大江之中……
这又是何等的讽刺!
“甘宁!”
“放开吕蒙,饶你不死!”
就在吕蒙万念俱灰,引颈就戮之际,耳边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大都督?
吕蒙用尽平生之力,抬头伸长了脖子看去。
只见下游头,数十艘战船一字摆开,气势汹汹的赶到。
那残存的几十名落水兵卒和副将潘璋,已经被救上了战船。
中间一艘最大的艨艟战船上,一人白衣银甲,猩红战袍,腰悬宝剑,威风凛凛。
正是江东水陆大都督,周瑜!
“大都督救我!”
吕蒙再也顾不得平时的矜持,即便是尚在甘宁的脚下踩着,依旧翘首大呼:
“大都督救我!”
“甘宁毁我战船,杀我数千精锐,绝不可让他走脱!”
援军到来,吕蒙精神大振,对着甘宁哈哈大笑:
“甘宁,你不过只有数艘小船而已!”
“我江东水军大队人马一到,就算你的三百锦帆贼有通天彻地之能,也不可能抵得过我数万精锐!”
似乎被踩在脚下的并不是他吕蒙,而是甘宁一般。
甘宁冷笑一声,背后的长剑出鞘,冰冷的剑锋,落在吕蒙的脖子上:
“三百?”
“我只有一百兄弟,可足够要了你的命了!”
他举目望着滔滔江水,咬牙道:
“自我从鄱阳湖水寨门下死里逃生以来,发誓不再使用铜链!”
“可今日我为报死仇,起用铜链,就是要你和铜链一同再沉江中,绑着你去见我那三百死在你手里的兄弟!”
下游头,周瑜亲自统领大军,前来接应吕蒙。
小乔被劫,他虽然心神烦乱,但毕竟天纵英才。
吕蒙走后不久,周瑜愈发觉得坐卧不宁,神思恍惚。
因此留下程普守寨,他亲自统领三万江东水军,赶来查探虚实。
没想到行至中途,忽见江中不断的有破船断桅,还有兵卒的尸体飘下来。
等打捞上来看时,才发现尽皆都是自己的战船和江东的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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