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迈着略显匆忙的步子,神色带着几分无奈与焦急,匆匆赶到江清飞所在的书房。书房内,江清飞正坐在书桌前,品着茶,悠然地翻阅着手中的书卷。江母一进来,便赶忙将江楠那番话原原本本地说给了江清飞听。
江清飞原本还带着几分闲适的神情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他的眉头紧紧皱起,额头上的青筋都隐隐浮现。原本端在手中的茶盏被他重重地往桌上一放,那清脆的碰撞声在安静的书房里格外刺耳。紧接着,他怒不可遏地一把抓起茶盏,狠狠地砸向地面。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茶盏瞬间四分五裂,碎片溅得到处都是,茶水也在地上蔓延开来,形成一滩深色的水渍。
江清飞气得满脸通红,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声咆哮道:“说之前那几个富家公子都是酒囊饭袋,我也就不跟她计较了。可这张希安,年纪轻轻的,相貌也不差,还在衙门里当捕头。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成就,算得上是年少有为了。她怎么还看不上?这到底是要怎样才满意!”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地挥舞着手臂,仿佛要把心中的怒火都发泄出来。
江母站在一旁,低着头,沉默不语。其实,她心里是十分中意这张希安的。张希安,他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言行举止进退有据,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而且,他的年纪和自己女儿江楠相仿,两个人要是能成了亲,那真可谓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妥妥的一桩好姻缘。
江母回想起张希安刚刚登门拜访时的情景,他穿着一身整洁的长衫,举止文雅,说话谦逊有礼,还特意为他们带了不少礼品。在交谈过程中,他谈吐不凡,对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让江母打心眼里觉得这孩子不错。要是江楠能嫁给这样的人,以后的日子肯定也差不了。
然而,奈何江楠就是不同意这门亲事。江母也苦口婆心地劝过她,可江楠就是不为所动,态度十分坚决。江母也拿她没办法,只能在心里暗暗叹气。此刻,面对怒气冲冲的江清飞,她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默默地站在那里,听着江清飞的抱怨,心里满是无奈和忧虑。
“老爷,没事的,咱们再寻寻,终究会寻到楠儿合适的。”江母劝道。江清飞冷哼道“再寻?都寻三年了,这个不行,那个不合适的。我问她自己有没有喜欢的,我江清飞脸面不要了,去帮她说亲,也说没有。这也没有,那也没有。寻什么寻?!去哪里寻?她莫不是要我跟皇亲国戚做亲家?”江清飞气得直发抖!
“老爷,别气坏了身子”江母劝道。“这事先别提了。”
另一边,张希安刚回到家中。一迈进家门,他便迫不及待地直接脱了身上那套崭新的衣服,此刻在劈柴这种粗活面前,显得格格不入。他动作麻利地换上一身短打,这身短打已跟随他有些时日,洗得泛白,却胜在轻便,干活的时候不会有丝毫的束缚感。
因为,外面的世界已经悄然步入秋天。秋风带着丝丝凉意,吹落了树上的叶子,也提醒着张希安,该为家里储备过冬的柴火了。按理说,像张家这样在当地也算是有几分家底的人家,是完全有能力直接掏钱去买柴火的。可张志远,也就是张希安的父亲,却有着自己的坚持。他觉得花钱买柴火太浪费,大都托那些出门办事的人帮忙带回些树干之类的。那些树干被带回来后,要先在院子里晾晒一段时间,待晒得差不多了,水分蒸发得差不多了,烧起来才更旺。而这劈柴的任务,自然而然地就落到了张希安的头上。
张希安也曾不止一次地向父亲提过,干脆买些柴火算了,这样既省事又省力。每次他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眼中满是期待,希望父亲能够同意。然而,张志远每次都是眉头一皱,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毫不犹豫地反对了他的提议。张志远总是板着脸,严肃地说:“咱们家的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能省一点是一点,哪能这么轻易就花钱买柴。”张希安拗不过父亲,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老老实实去劈柴。
张希安来到院子里,看着那堆晾晒好的树干,深吸一口气,抄起斧头就开始干起来。斧头高高举起,带着一股狠劲狠狠地落下,“咔嚓”一声,树干被劈成两半。他的动作娴熟而有力,每一下都精准地落在树干的纹理上。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浸湿了他的短打。
一天下来,张希安倒也劈了不少。黄雪梅,一直在一旁默默地帮忙。她弯着腰,将张希安劈好的柴火一根一根地捡起来,小心翼翼地垒好。她的动作轻柔而熟练,每一根柴火都被她摆放得整整齐齐。到底是年轻力壮,才一天的时间,大半个柴房都已经堆满了。那高高的柴堆,就像一座小山,见证着张希安一天的辛勤劳作。
可张希安却不敢有丝毫的停歇。他心里清楚,冬天很快就会到来,这点柴火还远远不够。于是,他咬了咬牙,又挥动起斧头,继续劈柴。这一劈又是个把时辰,他的手臂早已酸痛不已,额头的汗水不停地流淌,视线都有些模糊了。但他依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直把柴房堆满了,才终于放下斧头,长舒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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