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卷着黄沙掠过残垣,天龙郡郡王付战勒住青骓战马,玄色大氅在风中猎猎作响。他身后三骑并立:左首苏瑶轻叩剑柄,鎏金护腕在日光下泛着冷光;右侧童欣攥紧腰间药囊,指尖还沾着未干的草药汁;祁翠翠则将长鞭绕上手腕,鞭梢的银铃随着战马颠簸轻响。
"戴都督,祁将军,"付战转头时,眉间朱砂痣随动作微颤,"烦劳二位带玄甲军压后。王强,你领轻骑探路。"
"末将得令!"戴都督的铁枪重重顿地,惊起几只寒鸦;祁将军的狼牙棒在马鞍上撞出闷响,震得亲兵手中令旗哗哗作响。王强一夹马腹,二十骑如离弦之箭没入荒原。
付战抬手按上腰间玉佩——那是先皇亲赐的"虎符令",触手生温。他忽然转头看向苏瑶,目光扫过她泛红的耳尖:"待此战毕,本王带你去尝醉仙居的葡萄酒。"
苏瑶猛地抬头,却见付战已抬手挥剑:"出发!"
五千铁骑碾碎霜露,蹄声如雷滚过枯河。行至正午,前方忽然腾起黑烟,青霞宗的青色幡旗裹挟着旧贵族的鎏金纹章,如潮水般漫过沙丘。为首之人头戴玉冠,手持拂尘——正是青霞宗长老云虚子,他身后跟着旧贵族代表李阀家主李崇山,二人勒马而立,目光阴鸷。
"付战小儿,竟敢螳臂当车!"云虚子拂尘一扬,身后三百修士踏剑而起,剑芒映得黄沙泛青。李崇山则挥手示意,重装步兵列阵在前,盾牌相撞声如闷雷。
付战嘴角勾起冷笑,指尖轻抚剑柄:"童欣,准备金疮药;翠翠,缠住那些修士。苏瑶——"他忽然拔剑出鞘,寒光映得瞳孔发亮,"随本王斩了那老东西的狗头。"
苏瑶拔剑的动作比呼吸还快,剑光如电掠过马首。祁翠翠长鞭骤响,银铃碎成杀伐之音,二十道鞭影已缠住最前排修士的脚踝。童欣翻身下马,药箱在地上摔开,她抓起一把止血散抛向空中,粉末被风卷成白雾,笼罩住冲锋的玄甲军。
青骓长嘶人立,付战纵马突入敌阵,长剑劈开两道剑芒。云虚子拂尘急挥,数十道风刃破空而来,却见付战腰间玉佩骤亮,金光化作护盾将风刃尽皆弹开。
"先皇遗诏在此,尔等竟敢谋反?"付战剑尖挑起云虚子的玉冠,墨发散落间,老者眼底闪过惊惶。
与此同时,苏瑶的剑已抵住李崇山咽喉。旧贵族的方阵开始溃散,祁将军的狼牙棒砸穿最后一面盾牌,戴都督的铁枪挑落最后一盏敌营灯笼。
暮色浸染荒原时,付战擦净剑上血迹,忽闻身后传来轻笑。祁翠翠晃着染血的鞭梢,银铃上还挂着半片修士的道袍:"郡王的葡萄酒,可记得多备几坛?"
童欣蹲在地上收拾药箱,忽然抬头:"战后需清剿余党,瑶姐姐可愿与我同去?"
苏瑶收剑入鞘,耳尖仍红得透亮。付战翻身下马,解下大氅披在她肩头,指尖掠过她发梢:"待本王回郡王府,亲自为你温酒。"
荒原上残旗猎猎,远处传来归雁长鸣。这场为护新政而战的交锋,终将在天龙郡的史卷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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