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三,霜降,星期日。
一大早,金力就带着贺晓梅和贺虎贺豹来到了掩埋他们父母的小山包这里。
中元节他自己得上学,他们仨呢也得上学,所以也没有过来。上半年的时候,金力来过一次,打听清楚这里属于哪个村子就上门去找了村长,付出了一百斤玉米面和二百斤白薯的价钱后,换来的是村子里的默认,也就把这个坟包给固定下来了。
金力没去管他们仨在山包上的叙说,自己走得远远的。
今年的大旱越发的明显,田野里的枯枝让人看了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仓廪实而知礼节”,只有金力这样吃饱了的人才会仰起头看着瓦蓝瓦蓝的天空,鱼鳞似的云朵发感慨:“真美啊!”
等到仨人从山包上下来,都眼睛红的像是兔子一样。金力也没问他们祭拜父母的细节,就只是问最近有考试没,考了几分啥的,慢慢的三人也就正常起来。
好不容易搭车回到了城里,金力给贺晓梅仨人放了点粮,又转头回家带出来了家里卢家两个小的,这两个小的现在也都有大名了一个叫卢文雨,一个叫卢文杰。都给金力安排到了轧钢厂幼儿园。
今天金力也带他们到卢文慧的坟上看看。
卢文慧是火化下葬的,葬在了她的养父养母身边。
两个小的懵懂地依照金力的安排,给三个坟包一一磕头,也没敢烧纸,带了点糖果糕饼祭拜了一下,大半年过去,卢文杰已经没有大姐的印象,而卢文雨虽有印象但也没有什么悲哀之情了。
金力想起周先生的文章里记录的一首诗:“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看着两个小的嬉笑奔跑,金力心里很沉重,人活一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有时候真的是想不明白,但不管怎样,活下去才是硬道理,没有活下去一切哲学问题,科学问题都没有了。
回到家,把两小的交给老妈,金力又赶往沙子口,去豆豆那里看了看豆豆,留了一些粮食,然后拿着豆豆奶奶硬塞给他的一个翡翠蝈蝈回来了。豆豆奶奶和邹文忠不排除金力送的粮,但是每过一段时间总会给金力一点东西,金力不收还不行。
金力回家骑车过永外街道办事处,又想起了空间里的那只录音笔。不过他实在是没兴趣听那办公室里的龌龊,所以一直把那录音笔就丢在空间里。
好不容易回家躺下,想起一天的行程,感叹:“我真是个保姆命啊,管这么多人!”
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被人掀了被子,“干啥?”金力睁眼一看:“老妈?”“大力,你快点起来,出门去迎迎你姐!”“我姐怎么了?”“你姐今天小夜班,这时间都超了半来个点了,我这心里老是突突的,你快起来看看去。”金力一下清醒了:“你别着急,我这就去!”
出了院门,金力就飞起无人机,还往右眼看看有什么事。光标移动,找着了“……金雨骑着车往家里回,路上她老觉得有什么跟着自己,停下车回头去看,又没看见啥……”尼玛,真有人跟着。金力飞快地骑上电瓶车疾驰而去,没一会无人机视角里出现了两个面对面的红影,咦,这也不像是有危险啊。
金力停下车,他看那俩影子,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出一个影子就是他大姐,还有一个是个男的,不过两个影子的距离让金力提高了警惕,这就不是安全距离,这是个亲近距离。难不成?金力心里有了一点猜测。
他收了电瓶车,悄悄地走上前去。“啊呀,我真得回去了。再不回我妈该急了!”“再呆会吧,雨儿!”“雨儿,还风儿呢?”金力心里一阵不爽。“谁家的猪来拱我们家的白菜?”
他悄没声地出现在男人的身后:“干什么的?耍流氓吗?”两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腿都要软了,金雨:“啊”的一声,响彻云霄,把金力都给吓得心脏“噗通噗通”的。
金雨看清楚是金力之后,上来就是一顿王八拳:“你要死啊!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金力一面抵挡她一面说:“你还知道人吓人啊?你到现在都还没回家你就不怕把妈吓着?”金雨听了停下了手:“啊呀,几点了?”“一点半了我的大姐!”“啊呀,我得回去了!陆挺,你也回去吧!”
金力伸手一拦:“站住!你是干什么的?跟着我大姐做啥?”他看看对面的这家伙:身高有一米七八左右,浓眉大眼,鼻挺唇丰,颇有电影明星朱时茂的风采。哼,长得比我好看就不是个好东西!对面的那人微笑着伸手:“你好你就是金力吧?我叫陆挺!和你大姐是工友!”
金力抱着膀子,没有理会伸过来的那只手:“你先别给我介绍,还是和他们说说怎么回事吧?”陆挺回过身去,看见后面胡同里闪出手电筒的光,然后照了过来:“谁?干什么的?”
巡逻队来了。金雨刚才的喊声太响了,惊动了巡逻队。巡逻队对着金力仨人一阵盘问,金雨和陆挺都拿出来了工作证,解释说金雨上小夜班因为机械故障下班迟了,陆挺担心不安全送回来的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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