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有理。”
“的确也有些道理。”
礼部尚书说完,也有人不自觉点头,高少之问:“礼部尚书,您继续说来。”
“其三……”
礼部尚书点头,继续侃侃而谈:“陈路平确有威望,又是大才,熟兵法,通谋略,善御人心,可谓国之栋梁。”
“若真是将其诛杀,恐使军心动乱,让诸多将士误解了陛下苦心,如此一来,怕是会寒赤诚之心,也伤了君臣之谊,多害无利,不如招安。”
“招安,不仅能让其为朝廷所用,能彰显陛下有仁德之心,明主之资。能利民安军,固君臣之仪,更让百姓无忧,届时万众一心,众志成城共抗北边贼子,景可再盛。”
“此言有理。”
“礼部尚书所言虽有理,可如何能将其招安?”
“招安,简直荒唐!他若肯报效朝廷,自可回来便是,可他如今在作何?”
吏部尚书道:“他在率众谋反,他滥杀无辜,不择手段谋财害命,多少将士死于他的屠刀之下?多少地方官吏死于他手?多少百姓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断子绝孙?多少冤魂无处诉苦,他们的冤屈又该寻谁?”
“若不将此恶贼诛杀,朝廷威仪荡然无存,百姓不服,民怨难消,大景军威何存?招安实乃奇耻,有损朝廷颜面,更使得百姓受屈,届时我大景军队算的什么了?”
“陛下万不可心慈手软,若任其肆意壮大,国之大难矣。”他说着,又拱了拱手:“臣愚见,应当立刻聚重兵剿杀,以正国法,切不可让贼子有半丝喘息之机。杀一儆百,也好震慑其他居心叵测之辈,让其心生惧意,安守本分。”
礼部尚书充耳不闻,拱手道:“请陛下决断!”
双方各有其理,其余朝臣或学礼部尚书那般偏右拱手,或学吏部尚书偏左拱手。
也有少部分哪儿头都不占,静静伫立仿佛并不在此。
“请陛下决断!”
殿中寂静,许久不语的少年天子这才慢慢开口:“诸位爱卿一片苦心,朕都明白,但是朕,决定招安。”
“陛下英明。”
“陛下三思啊!”
吏部尚书欲要再言,却听龙椅之上的稚嫩声音响起:“朕知道你们的顾虑,朕也有,但是陈路平不能杀。”
“且不说他是否是昔年那人,便说他几月之内便能有如此动作,可见其才不俗,若能为朝廷所用,是景之幸,更是朕之幸。”
“至于说,有损朝廷威仪,皇家脸面这话。”少年天子道:“诸位爱卿多虑了,招安,是朝廷网开一面,剿杀反贼是为民除害,杨军威。”
闻言,本就主张招安的朝臣们赶忙附和:“陛下英明。”
“陛下英明。”
吏部尚书等人虽不情愿,可双方争执下去总归没个结果,陛下虽年幼,但说的话却也有些分量,若他再不识相。恐怕就得被说是欺君犯上。
倒也不必争了。
“陛下,臣仍有异议。”
“爱卿请说。”
吏部尚书又道:“陛下仁厚,网开一面,可咱们不能只招安,若只傻傻派钦差去,他们却不领情,如此耽搁下来,他们日语壮大,届时只会更加棘手,臣提议,需早派重兵,若是能招安,便免了兵刃相见,如果是不能,也可杀鸡儆猴。”
“此言有理。”少年天子点头:“诸位爱卿有何人选,来做这一仗的总指挥。”
“……”
殿中互相交谈,却是许久论不出个人来,且不说那姓陈的多么奸诈狡猾,是眼高于顶的秦老将军也佩服的紧,若不然两人也成不了忘年交。
便是他当年和大伙儿一块儿打西奉,都不知让多少将领黯然失色,一路跑一路啃,那打法至今都令人捉摸不透。
跟这样的人打,怕是谁都能愁白了发,想来也就只有那姓秦的老匹夫能有来有回掰手腕。
可人家现在坐镇汉州跟北边那帮狗贼斗智斗勇,总不好把人从前头拽回来打朋友吧?
但要让其他人,却又不知选谁好,那些个天天拿着刀的家伙要知道是跟他打,怕是吃不下饭,还会睡不着觉。
“诸位爱卿,皆无人选?”
少年天子闻得满殿静默,微微皱眉:“多派一些人领兵,谁也不要主动冒进,把他给围了,以免他再生是非,届时伺机而动。”
“陛下英明。”
“陛下。”吏部尚书开口道:“臣还有个疑问,招安一事,又派谁去好?”
众人又互相交谈了好一会儿,却仍是没有结果。
要说与那人交情甚好的人,的确能找出来许多,可要说交情好到让造了反的人回头是岸,无疑是痴人说梦。
除了交情好之外,还得能说会道,能把死的说成活的,把正的说成反的,唯有如此,招安一事才算有点苗头,若不然大伙儿的好心都会落空。
少年天子道:“诸位都散了吧,回去想想应该如何安排事宜,明日朝会再行商议。”
“臣等告退。”
几十名举足轻重的大员们呼啦啦退了出去,高少之却并未离开:“陛下,臣有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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