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将军他们那边的人走了很多,该咱们了。”
“好,该咱们了。”
……
建平元年冬,黄国栋带着人攻击了朝廷的一处粮道,那座囤积了不少粮食的怀城。
“杀!杀!杀!”
城门被里应外合的人打开,贼寇们奋力拼杀。
“兄弟们杀呀!”
“重重有赏!”
“呜呜呜……”
如雷蹄声震耳,号角的悲鸣越过地平线,坚守的士兵越发兴奋,贼寇们节节败退。
“中埋伏了?”
黄国栋难以置信:“不可能啊,不是都走了吗?”
“黄将军怎么办?”有心腹问道:“咱们要不要撤?”
撤?
此一撤,便再没了机会。
此一撤,便是功亏一篑。
此一撤,他不甘心!
黄国栋边打边往前冲:“现在跑来不及了,大家快冲进去,大家赶快冲进去!”
这些年他学了些兵法,才发现有时候撤退才是最大的损失,到此地步只能放手一搏。
“后军防守!"
“杀!”
贼寇们拼命往前冲,才发现城中守军不减反增。
己方后军更是惨不忍睹,不少人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从天而降的石块砸成一片血花。
有些没被砸中的,若是幸运,则会被对面三弓床弩时不时射来的巨箭串成糖葫芦。
左右两翼被骑兵来回,箭如雨落,惨叫声声里,人心涣散,姗姗来迟的步人甲趁虚而入,杀得鲜血横洒,如雷蹄声踏碎满地尸骨,头颅滚滚。
“归降免死!”
后方被拦腰斩断,前方进退两难,此刻再没有什么上头的号令,以黄国栋为首的军士跪地不起,声声“饶命”,冰冷烫手的利刃弃如敝履,官军与陈军所过处,多是弃暗投明。
帮手越来越少,黄国栋再也没了入城的能力,不知不觉间,队伍被赶到了城外的空地上,周边围了个水泄不通。
“你们已经被围了,还不快快投降,放下武器者,不杀!拒不投降者,杀无赦!”
“黄国栋与北招勾结,欲毁粮草扰前线大计,此乃通敌叛国之大罪,随着连诛!”
此话如同惊雷,无人不惊,又一批人开始放下武器。
黄国栋却是红了眼:“不许投降!他们胡说八道!”
“不不不,不打了……”
“噗嗤……”
毕竟经营了这么些年,手底下自然有些靠得住的人,好些个放下武器的人还未反应过来,就被身旁人乱刀砍死。
“嗖嗖嗖……”
“喔……”
黄国栋那些忠心耿耿的好兄弟刚挥刀,便会被周围的官军射成红艳艳的筛子。
“不降者杀无赦!”
后面黑压压一片,崩塌的军心犹如决堤河水,哪里是一句“不能投降”能唬得住的。
“不许投降!”
黄国栋嘶吼着,旁边一名下巴有痣的兄弟却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众人目瞪口呆,黄国栋满眼震惊,破口大骂:“你个白眼狼啊!白眼狼啊!"
“别动!”
跟了他好些年的兄弟这样吼着,直让他怒火更盛:“老子造反都不怕,还怕死?你个白眼狼,我先杀了你!”
“嗖嗖嗖……”
有利箭破空飞来,黄国栋大腿剧痛,往下一跪,胳膊与手上鲜血淋漓,惨叫不止。
“老大!”
一片厮杀中,贼军乱作一团,那些不愿归降的,则被前后夹击,死伤至不能战。
黄国栋被按在地上,满眼不甘,不断喘息挣扎,却见雷将军身后,陈路平披甲而来,手中握着一把带血的刀:“黄兄弟,别来无恙。”
“你…你怎么……"
黄国栋看着他们,只见其身后的军旗上有陈字,还有秦字,是官贼勾结的一场好戏。
“百密总有一疏,人的心里都有杆秤,身为景人,通敌叛国,妄图断粮扰乱前线战况,欲助招狗南下,如此行径,又怎能让人甘心跟随?”
陈路平声音冷冷,犹如铁面判官:“今日我等,来捉你这与北招勾结的叛国之贼。”
“哈哈哈哈哈,是啊,我是叛国之贼,哪有你们这样忠心耿耿啊,哈哈哈……”
“叛国通敌的是朝堂上那衣冠禽兽,他们除了会诗词歌赋,哄那昏君开心还会干什么?叛国通敌?!通敌叛国的是坐牛车去北边那位昏君!”
黄国栋笑的癫狂,不顾身上伤口,撕心裂肺吼叫:“在打西边之前,北边内乱,我们本来可以联合炎国一起去打北边,那个死昏君却因为几幅破画就去打西边,对外面说的好听是西边屡犯边境,其实他娘的是为了那几幅破画!”
“打西边就打西边,那个死昏君还在宫里头算卦,说什么大凶之兆,左圣旨,右金牌,把大家都召回来。”
“都快把西边给灭了,就差一点了,就一点!”
“他背信弃义,引来了三国大军,却要我们去上战场给他拼命,凭什么!凭什么!”
“打都打了,还打的那么磨磨唧唧,和谈他娘了个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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